甚至因为赵皇了解柳金，他都不用将这件事情告知给柳金，就可以直接做下决断。
“母亲，你身为勇侯府夫人都如此，你说我到时候跟了他，难道也要和他过这种日子吗？”
“女儿骄纵，若是惹出来什么事情，他苏家能保住我吗？”
王氏哑口无言。
窗外，柳鸣玉却是知道答案。
保不住。
柳湘灵太过于刁蛮，她口中的那个苏郎也不是什么大才之人。
他在明年科考落榜之后就会彻底没有了动静。
完全靠着勇侯府养着他。
柳湘灵心性高，因此多次和苏家争吵，又因为怀孕脾气更加的暴躁，那些年得罪了不少京城中的权贵。
前世就是因为这些事情，王氏找她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多。
“母亲，你就当做心疼心疼女儿进宫吧，这好过你要出京，到时候你一个人又该如何生存？”
屋中又是良久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氏才缓缓开口说：“让我在好好想想。”
这副回答，明显是已经动容。
柳鸣玉没有再听下去，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收拾了一番。
待将最后一根发簪插在了头发间，她看到了自己苦笑着的面容。
她前世可真的是太傻了。
她将勇侯府看的那样重，结果今生在王氏口中、在柳湘灵口中明显不是什么勇侯府重要。
而是自己的命重要。
可她，前世就真的傻到用自己的命去给她们铺了路……
柳鸣玉将和张大夫买来的安胎药捏碎了一颗藏在了指甲缝中，转身去给王氏请安。
王氏依然躺在床上，她神情恍惚，目光一直隐晦的落在勾芃的身上。
那份恨意就在不经意间流露了出来。
王氏是怨恨赵皇的。
他毁了她。
其实就算是赵皇不处理她，若是柳金知道了她和赵皇的事情也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她那天没有见李成之前她还想着自己和府中的青灯古佛常伴，总归是依然能护住自己一双儿女。
可见了李成之后王氏就发现自己太过于天真了，又在见过了赵皇之后她更是发觉皇室的无情。
如此……
她还要入宫常伴他左右？
柳湘灵少入宫自然不知道宫中的状况，可是她常常见到柳妃传出来的书信，上面的艰难她如何不明白？
赵皇此人看似多情，实则冷血无情。
她入了宫，还能落得好？
柳鸣玉在旁边将王氏眼中的情绪看了个分明，她垂眸将手中的茶水递上。
这些事情已经做的顺手，王氏接茶盏也不需要多做思考。
柳鸣玉看着王氏将一盏放了药的茶水喝了个干净，棕色的眸子平静无波。
柳湘灵如何想的是她的事情，王氏如何想的也是她的事情，但她柳鸣玉要报仇。
王氏出了京城，了解此生好像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可只有柳鸣玉知道，若是真的离开了京城，依照王氏的那些嫁妆她只会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