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天张嬷嬷会那般说她……
赵皇猜出来了柳妃的意图,他明白了勇侯府的心思,但他……
脸上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柳鸣玉死死的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可……
如何都止不住。
她前世那般悲惨,她以为是柳妃害的,以为的王氏害的,以为是勇侯府的每一个人!
却原来……根本原因是他!是他!
他为了一己私欲让那晚的事情彻底做实!
他为了一己私欲让她再无名声只能入宫!
他是她后宫三年苦楚的真凶!
柳鸣玉在不能出声的哭泣中、在心中疯狂嘶吼。
宛若是一个疯子,在保持不了一点大家闺秀的形象。
这一刻她一直坚守的……坍塌粉碎,这一刻她想要疯狂的喊叫痛骂。
她脱力坐下,背靠竹屋,泪流满面。
她听着赵皇步入了竹屋中的动静,她听到了那些不堪的声音……
赵皇甚至未曾犹豫!
柳鸣玉再也听不下去,也再也待不下去。
柳鸣玉向着深山跑……一直跑。
她再无一丝京城贵女的风度,她就是一个疯子,她自重生后在意的声誉、名声……一切的一切全部都不重要了……
柳鸣玉只要想到她一次次的引诱这样道貌伟岸的男人同她苟且……怀孕……产子……
“呕——!”
柳鸣玉扶着竹竿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柳鸣玉脱力跌坐,她茫然看着四周,只见漆黑的暮色下路都已经看不清了。
此处是哪里,此时有没有危险,柳鸣玉都不在乎。
她现在可以放声大哭了,她可以将自己这些年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她可以疯狂大喊大叫了。
可是……
眼中的泪水没有一刻停过,脸上的泪痕越发晶莹。
这一场无声的哭泣依旧在延续,这一场痛苦依旧只能在心底煎熬着……
柳鸣玉呆呆的,像是一只没有生命了的木偶。
原来……悲到了极致、痛到了极致都是无声的……
原来人在极度痛苦中……连活着都不想了……
“哪个不长眼的挡了本世子的路?”
叶鸿云的声音透着冷意,下一瞬在柳鸣玉扬起脸时却突然笑了。
“本世子还说是谁会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却原来是……”
叶鸿云一身华贵的锦袍走进柳鸣玉,在开口含着几分咬牙切齿之意,“给本世子背了一口接一口黑锅的柳四姑娘呐!”
“怎么不躲了?”
不听柳鸣玉开口,叶鸿云这才想起来今天王氏说的她嗓子不见好的事情。
叶鸿云索性在柳鸣玉身前蹲下,待看清柳鸣玉的模样后笑了,“这是整的哪一出,寻不到本世子的院子就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