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多想。＂白璃别过脸，＂只是皮外伤。＂
韩默沉默。他知道修士的精血有多珍贵，白璃此举无异于自毁前程。
＂咳咳……＂玄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异瞳中血光隐现，＂没时间了……血煞要压制不住了……＂
韩默连忙扶住她，灰色灵力探入体内。情况比想象的更糟——那颗漆黑的心脏已经膨胀了一倍，表面的封印符文所剩无几。
＂雪灵芝和地心灵乳……＂韩默看向白璃，＂附近可有灵药出产？＂
白璃摇头：＂古战场灵气枯竭，连杂草都难生长。＂
正说着，玄月突然抓住韩默的手，异瞳死死盯着远方：＂那里……父亲的气息……＂
顺着她的目光，韩默看到戈壁尽头矗立着一座半塌的石塔。塔身布满裂痕，却奇迹般地没有完全倒塌。最引人注目的是塔顶——那里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灰色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奇异的光彩。
＂混沌结晶？！＂
韩默呼吸一滞。这是《枯荣诀》中提到过的天地奇物，蕴含最原始的混沌之气。
玄月虚弱地点头：＂父亲留下的……可以暂时压制血煞……＂
她的话没说完，突然喷出一口黑血，异瞳中的血光大盛！
＂不好！＂
韩默当机立断，一把抱起玄月：＂去石塔！＂
白璃强撑着站起，折断的佩剑当作拐杖：＂小心，这种地方往往有……＂
她的话戛然而止。
地面开始震动，远处的沙土如同沸水般翻涌。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地下缓缓升起——那是一具青铜战傀，足有三丈高，表面刻满了与阴傀宗修士相似的符文。
战傀空洞的眼窝中亮起猩红的光芒，锁定了三人。
＂元婴后期战傀……＂白璃声音干涩，＂全盛时期我们都不是对手。＂
韩默看着怀中痛苦挣扎的玄月，又望向石塔顶端的混沌结晶，右眼的竖瞳微微睁开一条缝。
＂白璃，带玄月先走。＂
＂你疯了？！＂
＂相信我。＂韩默将玄月交到她手中，转身面对战傀，＂这次，我有把握。＂
他的背影在烈日下显得格外单薄，却又莫名给人一种山岳般的沉稳感。白璃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搀着玄月向石塔方向挪去。
战傀发出金属摩擦般的咆哮，大步冲来。每踏出一步，地面就塌陷一片，声势骇人。
韩默深吸一口气，内视丹田。灰色金丹表面的裂纹依然存在，但那些新生的符文却闪烁着微光。
（枯荣轮转，向死而生……）
他迎着战傀走去，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化作一道残影！
＂轰！＂
两者相撞的瞬间，整个古战场都为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