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生叶枝双手抄着空荡荡的口袋,冲着脚步声的方向也跟着迈开步子。
于是她也理所当然地看到了那个正向她走来的银发男人。
逆着车灯,被黑色风衣包裹的身体透着种强烈的压迫感。
这副模样足以让大多数人骇然,更不用说不久前他才用枪打爆了她的车胎。
但蝉生叶枝并不会畏惧琴酒。
在她眼里,眼前的这个男人和二十年前训练室里的那个男孩没有什么区别。
“有些日子不见,没想到你退化成了这个样子。怎么?大忙人琴酒也会闲到来找我的不痛快吗?”
蝉生叶枝倚上车尾的一角,语带嘲讽。
诸伏景光就如一个静默的骑士一样,垂手站在她身旁。
街边昏黄的灯在地上投下两个人的影子,交织着蔓延到琴酒的脚前。
皮鞋的鞋跟在地上轻敲,琴酒在蝉生叶枝面前五米的地方站定。
“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五米,这是训练场拳台的大小,刚好可以让蓄势待发的火药味绷得最紧,再靠近一点就会演变成战争。
蝉生叶枝笑了。
浓妆的脸上眉眼弯起,让那个笑容看起来近乎愉悦。
“今天晚上,我抢了行动组的任务。但这种小事你根本不会在意,毕竟我能拿到这个任务,就证明BOSS首肯了。”
“你当然也不会有闲心关注我的任务情况,除非有人在你耳边说,我今天的任务做得不对。”
“而且一般的人这样说,除了吃你的枪子之外我想不到第二种结果,但你现在出现在了这里——”
蝉生叶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意似乎也浓了些。
她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
“朗姆。”
“是那个老东西在你面前泼我的脏水对吧。”
话音落下,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琴酒没有回答,但脸上带着的那副表情几乎与默认无异。
蝉生叶枝又是嗤笑了一声。
下一个瞬间,她脸上所有的表情倏然消失。
“我看你是闲出病来了,琴酒,你他妈查老鼠居然查到我头上来了?”
琴酒冷嗤了一声。
“如果虚张声势有用的话,那么很多老鼠根本就不会下地狱。泰斯卡,你也一样,如果拿不出证据,就算是你,我也可以先清算再跟那位先生汇报。”
“证据?”
蝉生叶枝像是听到了很好笑的事,她的语气愈发嘲讽起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自证清白?可我又凭什么要费力做那种事!”
“我都能猜到朗姆那个狗东西说的什么鬼话,他不外就是想说我和公安勾结,说我这次任务动静弄得太大,说不准是为了给条子制造机会浑水摸鱼。”
“我他妈还想问呢,今天晚上的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为什么今天晚上的任务现场会有SAT,我还想问,为什么我刚准备动手,外面就被巡逻的条子包围了?”
“我在公安混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们有这么大的能耐,要不是我听到风声把任务抢下来,岩崎正人搞不好到现在都还在喘气。”
“今天晚上的任务里绝对有老鼠,这件事我非得跟那位先生好好说道说道不可,哈,还有你。琴酒,我现在就要去那位先生那里,告诉他,他手下的得力干部长了一颗怎么样的猪脑子。”
“砰。”
枪声响起,打断了蝉生叶枝的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