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以喜欢她。
从一开始就不可以。
可他还是无可避免地被她吸引。
一直如此。
在更衣室里并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她也依然美丽得晃眼。
鲜红的唇,如泪般的假痣,她的一切都让人着迷。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吻上去。
可他不能。
他伸出手,握住了领带的上半段。
小指几乎擦着她的皮肤,交错的温度让人有一瞬的眩晕。
他的动作顿了顿,接着又用力了几分。
“抱歉,是我失神了。”
他说着,领带一点点地从她的指缝间抽了出来。
“接下来不会了。”
她身上擦了香水,浓烈的玫瑰香,带着十足的侵略性,是夜场里最常见的味道。
被她这样一握,领带上也沾染了她的味道。
她收回了手,扬起眼尾,轻轻笑了。
“那就好。”
诸伏景光的指尖在领带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一对猫眼微微垂着,良久,他才忽然又问了一句:
“你要混进去直接动手吗。”
“我似乎并没有向你汇报战术的必要?”
她的声调上扬。
“我来发布命令,你来执行,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吗?”
的确,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进入警校的第二个月,校方安排了一场实战演习,全体警校生随机打乱分成不同阵营,进行人质营救的对抗赛。
当时的他有幸和蝉生叶枝刚好被分进同一个组里,对手阵营里很不幸的有鬼冢班里那四个最强的同期。
组里的其他几个同期也都是挺有实力的家伙,也因此,对于蝉生叶枝这位女性同伴,他们有点轻视。
他们无视了蝉生的建议,制定了战术,结果在执行的时候被对面打得落花流水。
对抗时间还没过半的时候,场上就只剩下了诸伏景光和蝉生叶枝两个人,而对面只有一个减员。
他们背靠背躲在掩体后面,蝉生问他:“你想赢吗?”
当时的诸伏景光并不太能理解她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到了那个程度,他其实也几乎要放弃了。
他不觉得他们还有什么胜利的可能性,但他知道,她不想放弃。
她也不该放弃,因为做出错误决定的并不是她。
于是半带着安慰的,他说:
“我会和你一起战斗到最后。”
那个时候的她似乎是笑了。
“诸伏君,你其实可以对我更多一点信心。”
“碍事的家伙都已经出局了,这里有我们两个人,足够了。”
“我们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