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她停手后,这蚕蛹又纹丝不动了,像是刚才看到它极轻微的蠕动是错觉。
毕有方握紧刀柄,继续朝着刚才的方向割去。
“沙沙沙——”
“沙沙沙——”
不是错觉,这蚕蛹真的会动!
还不等毕有方想明白这里头裹着的究竟是什么东西时,就见这蚕蛹突然疯狂蠕动起来,像是里面的东西挣扎着要从蚕丝的禁锢里挣脱。
她咽咽口水,目光投向姜韫与谢寻山:“那什么,我好像切到它的大动脉了。”
见她还在贫,姜韫没好气道:“你赶紧的!”
毕有方这才严肃起来,手起刀落,那蚕丝便从石壁脱落,在空中形成一道白色的落地线。
蚕蛹落地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姜韫跟谢寻山靠了上去,蚕蛹依旧在打滚,不过动作幅度小了很多。
“诺!”毕有方完成任务,从洞顶跳了下来,她把刀刃插进刀鞘递还姜韫。
姜韫的目光被蚕蛹吸引,她看都没看,就把苗刀从毕有方手里接过,而后熟练地别在裤腰处。
“那是血吗?”姜韫突然问,她手里的手电筒光束集中在蚕蛹背部那块并不显眼的红上面。
那抹红像是从蚕丝底下渗透上来的,颜色已经很浅了。
“是血!”谢寻山说,“我闻到了。”
“很古怪的血味,还有点植物的香气?”
毕有方凑了上来:“是桑叶吗?”
谢寻山无奈地看着她:“这冰天雪地,哪来的桑叶?”
“蚕不是都吃桑叶吗?”毕有方不服输地回顶道。
谢寻山无言以对,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话。
姜韫用脚尖踢了踢蚕蛹,触感柔软诡异,像是踢在了人的腹部,说:“你们说,它死了吗?”
谢寻山面色沉肃:“还会动,应该没死!”
“那……剖开看看?”姜韫提议。
毕有方倒吸一口冷气:“你们赶尸一脉的是不是对肢解尸体有执念?”
姜韫仔细地了想,才回答:“我没有!”
“要不,我来动手?”谢寻山迟疑道,其实他并不想动手,只是三个人里面只有他是男人,总不好他一个大男人躲在两个女人后面看热闹吧?
“你不行!”毕有方摆摆手,看都没看他就否决了。
谢寻山憋得脸都红了,他想说,他没有不行,他还挺行的,但考虑到可能会挨揍,他索性紧紧闭上了嘴。
“姜韫,你来!”毕有方说。
姜韫把刀又抽了出来,用刀尖戳了戳蚕蛹,试图寻找突破口,但她发现,这颗蛹被包得严丝合缝。
她在蚕丝上割了一下,像是划在水面上,又轻又飘,触感诡异,既有鱼线的柔韧,又有钢针的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