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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冬天,实在是太冷了。
青蛙脸呼出一口白雾,在几个匆匆交接的休息的间隙里,他捏着枪在小巷里徘徊。远处不停吠叫的鬣狗声传来,几声枪响,他的耳朵耸动起来,辨认声音传来的方向。
耳机里电流声响起,又一个二选一的命题在嘶哑的广播里传来,
“甜心,阿波罗剧院,还是中央车站?”
“二选一哦。”
他啧了一声,向地图里最近的选项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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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丽菊的身影在楼宇间穿梭。
他爬上剧院长条状的招牌,炽红色的字母亮起在他的余光里。漆黑的楼顶,冬夜的风呼啸的刮着。
他能听见楼下传来的模糊的歌声,起舞的女伶,悠扬的小提琴。
他能看见不远处鲜红的裙摆,和一张漆白的脸。
他们静默着,一言不发,只有脚步在慎重地移动。
“啊——Z,”舞姬张开鲜红的嘴,她的嘴唇里吐出声音,“我等你好久了。”
“看样子,你今天选对了答案呢。”
Z,摸上了腰间的枪,他说,“我今天似乎很幸运。”
他贴着墙角移动,压低了背,目光像燃起的火焰。
“哦,我不听话的妹妹,”舞姬咧开嘴,“明天我就要和亲爱的见面了,你想毁掉我们的约会吗?”
“闭嘴,你才不是我的姐姐。”
“你该叫我一声姐姐——”舞姬的表情阴沉下来,“介于你恬不知耻地抢走了我的姐姐。”
“你把她的墓碑藏了起来,不是吗?”
“……你真该死,Z,”她笑起来,像诉说一个甜美的秘密,“而我会把姐姐的孩子们都带回家。”
“那个叫罗丝的,小玫瑰,真是个英勇的孩子,在太平洋中间跳了下去,还活了下来——你真没用,让自己的女儿受那么多苦。”
“而茉莉——她真合我的心意。”
“她和姐姐,长得真像。”
舞姬的语气变得怀念,等她的嘴继续念出那个属于姐姐的名字时——Z的子弹洞穿了她的喉咙。
那个鲜红的身影像骨折似的跌落,头颅掉到一边,只有喷血的脖颈里发出了几个最后的音节——
“——木——兰。”
她的尸体炸开了,变成一道彩色的烟雾。
Z揭下了面具,露出一张尽管正在老去、却仍然亮如烛火的脸,
复仇的烛火亮起在她的眼睛里,一绿一灰的眼睛。
索非收起了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