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背着包袱,像是要来投奔谁似的。门口的侍卫把她拦在门外,她就大喊苏酥名字:“元青,元青……”
她不停地喊,门口立即聚了一堆人,他们七嘴八舌,对苏酥议论纷纷。
“诶,这不是江月楼的老板娘江月吗?怎么跟咱们大悦的三皇子扯上关系了?”
“呵。想要攀高枝呗。我上次去江月楼点她,砸了三百两白银她也不接客,原来是看不上我这点小钱,想圈个大的。”
“那样她心气未免也太高了,她一届青楼女子,还妄想沾染皇室。”
江月不把这些难听话放在心上,只是一声接一声的喊着。
直到她那把好嗓子都变得有些沙哑,沈鹤才准许她进府。
进之前,江月所带的东西都被拘了下来,再又经历几轮搜身后,她才进了这将军府的院门。
“沈将军好,民女是江月楼的老板江月。”江月规规矩矩地对着沈鹤打招呼,没有任何僭越。
而沈鹤却对纠缠苏酥的人没什么好脸色,他胡乱地递给江月一沓银票,数目是苏酥昨日给得数倍。
“拿着银票走吧。昨日我在你江月楼打架,弄坏了不少桌椅,这些银票就算是赔偿。”
“本来今天我就该派人给你的,只是既然你已经上门,干脆就直接拿走吧。”他语气万分不耐,要不是碍于江月是女人,大概沈鹤真会把她一脚踹出去。
“多谢沈将军,不知可否让民女见见三皇子殿下?”江月接过这份她应得的赔偿道谢,语气恭敬中带着分寸。
看来苏酥出去一趟,又招惹了个女人回来。
“不行。”沈鹤想也没想地拒绝他烦不胜烦,直接替苏酥找好了理由:“三皇子今日旧伤复发,这段时间都不会见客了,江姑娘还是先回去吧。”
“这……”江月思索片刻,最终依依不舍地走了:“那我等殿下好了再来。”
沈鹤没理她,在心里算着苏酥的暧昧对象。
慕晚晴、萧瑟瑟,现在还多了个江月。
他一时头大,觉得以后还是不让苏酥出门得好。
都怪秦元新!
好端端地,非要带苏酥出去。
想到此,沈鹤直冲潘王府而去。
“稀客啊?终于舍得来我潘王府了?”秦元新靠在床上,被沈鹤所踹的胸口处还隐隐作痛。
妈的,他一打沈鹤,秦元青就拦着,沈鹤踹他,秦元青怎么不拦?这种拉偏架的行为,秦元新想了一晚上才想明白。
他咳咳两声,沈鹤本来想再打他一顿的心思也歇了。毕竟还是自家兄弟,关心还是要有的。
“还难受呢?”沈鹤撩袍而坐,样子威风凛凛,与躺在床上病殃殃的秦元新大相径庭。
“你说呢?你昨天那一脚多重自己心里没数?”秦元新对于沈鹤的关心嘲讽意味十足:“你怎么没把我踹死呢?”
“也不是不行。”沈鹤似乎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度。他模样认真,颔首垂思。
秦元新忍无可忍地朝他砸了个抱枕:“你真是牲口。”
两人说说笑笑,与昨日大打出手的模样相悖。所谓男人间的一笑泯恩仇,应当就是如此吧。
“好了,我得回家了,你就好好躺着吧。”沈鹤跟秦元新没说两句就要走。
秦元新竟不知他什么时候竟这般念家了:“怎么?你家是有金疙瘩还是银疙瘩?这么着急回去怕人偷啊?”
“我家没金疙瘩,也没银疙瘩,宝贝疙瘩倒有一个,我得赶紧回去了,想偷得人多的是呢。”沈鹤双眸微眯,不知是想起了谁,眼角眉梢尽是笑意。
“赶紧滚吧。”秦元新冷哼一声,而骑马回来的沈鹤不知道,此刻的将军府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他刚出门,一群莺啊燕啊的就找了了门。
首先是被他打发走了的江月,她在将军府故意放慢脚步,不是脚崴了就是走不动了,就这样拖沓了半个时辰,连看管她的侍卫都无奈了,却也不好将她直接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