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这么重的压迫感?
日和将手轻轻搭在典子的头上,“不敬皇室、妄议中宫,出身从四位左大弁家的典子桑想必对这些罪名和处罚的了解比我更加深刻吧?”
典子的父亲就是负责审判案件的官员,自然知道这么大的罪名落实在自己身上,不说作为未婚女子这辈子完了,就说她的家族,如果担上不敬皇室的罪名,父亲的仕途也就到头了。
“不要!”
“求您饶恕我!”
日和外头,红眸沉沉,就连日光都全被这抹深色吸收,无法照进眼眸的深处,“你们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只是两句话就能把你们吓成这样吗?”
“明明二位的父亲可分别是违背了昌严大名生灵怜悯令的左大弁卿和卖官鬻爵,蒙蔽左大臣的参议卿。”
典子瞳孔一缩,不仅惊讶于裕子有这么个胆大妄为的父更因为日和殿下把她二人的老底直接掀了出来。
身家性命被人捏在手心,裕子仰起头,“请问我等能为殿下做什么?”
典子猛地转头,“裕子,你……”
在典子眼中向来胆小内向的裕子竟然敢在这个时候出头。
日和抚唇,“典子桑还没看出来吗?裕子一直都在配合你的行动呢!”
“就在典子桑愧疚地连续给裕子的家族送了那么多金银首饰作为补偿的时候,裕子已经决定把最僭越的台词分配给你亲口说出了。”
“感天动地的姐妹情!”日和如是感慨道。“裕姬确实是个妙人,我开始欣赏你了。”
这话听着就挺刺耳,但最令人不细思也极恐的是,这种隐秘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做到清楚地好像就站在二人身后看到全过程一样!
“典子也愿听从您的吩咐!”
典子根本不敢抱有侥幸心理。
看着两人的心理防线被彻底打破,扉子适时地分别送上手帕,“擦一擦脸吧,不要紧张,姬君为人和善。”
“念在两位知错能改,姬君也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典子、裕子接过手帕。
看着绣着元家家徽的帕子,似乎明白什么,一脸苦涩,好像接到的是一只烫手山芋。
原来,您体恤下人的好名声就是这么来的?
“请殿下开恩。”
看着两个侍女踉跄的背影,千手扉间退回日和的身后。
事以密成,言以泄败,故而两人绝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交流。
……
寝殿内
日和端正地跪坐案前,此刻屋内唯有她与扉间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