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磊听见小杏的哭声赶紧走出去,小杏看到爸爸,紧紧抱住爸爸的脖子,警惕地看着穿着奇怪衣服的怪叔叔。
“宝宝,不怕。妈妈生病了,这是警察叔叔,不怕的,嗯?”
小杏颤抖地小身体在爸爸怀里悄悄安静,但是看到在床上闭着眼睛的妈妈,她挣扎着要去找妈妈。
床上的妈妈变得比以前还要安静,以前妈妈只是不理自己,但是现在妈妈都不睁眼睛了。
小杏被爸爸放在被窝里,紧紧挨着妈妈,她静静看着妈妈,心里想,妈妈是变成白雪公主了吗?
爸爸脸上浅浅的笑又消失了,小杏看着难过的爸爸,伸出小手放在爸爸手上,认真的告诉他,“爸爸,妈妈只是变成白雪公主了。小杏王子会吻醒妈妈的。”
乔磊看见司徒玲嘴角轻轻弯起,他知道她醒了,那颗落不了地的心脏终于归位,他长长舒了口气,看着小杏撅着嘴巴去亲司徒玲。
小杏亲了一口,妈妈没有反应,又抱着亲了好几口,妈妈还是没有醒,她叹气,“妈妈这个公主为什么不听话呀?”
司徒玲被小杏的童言稚语逗笑,扑哧一声笑出来,小杏惊呆了,看着妈妈睁开眼睛看着自己。
“爸爸,爸爸,你看,小杏吻醒了妈妈,小杏好棒!”
小杏站在病床上蹦蹦跳跳,乔磊扶着她,避免她摔倒,也避免她踩到司徒玲。
一路紧赶慢赶出现在医院的三人看着病房里的一家三口,眼中都带着欣慰,这么多年也就玲子过得好是他们的心愿,现在看起来,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
司徒玲看着小杏在床上和自己手舞足蹈地说话,嘴角温柔地翘起。不知道是心灵感应还是磁场反应,司徒玲在那么一瞬间看向了门外。
三个风尘仆仆的人正远远地看向她,眼神中带着激动、庆幸、疼爱,以及无法抑制的心疼。
司徒玲的眼泪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她注视着那个方向,静静地流着眼泪。
她的爸爸,她的妈妈,她的哥哥,她以为再也见不到的家人,如今真的找到了她。
女儿的泪水让老太太再也忍不住,她推开门小跑着冲向自己的女儿,紧紧抱着自己如珠如宝般疼爱长大的女儿,被外力强行长大的女儿。
老头子看着在老妻怀里的女儿无声的落泪,那双鹰一样锋利的眼睛染上了哀伤,不管自己曾有多大的成就,没有护好女儿终究是自己的过。
只有司徒霄看着坐在爸爸怀里的小女孩儿,长得和玲子小时候真像,不对比玲子小时候可爱多了。
从小玲子就没有缺过什么,讨好的、讨乖的眼神从来都没有出现在她的眼中,她最多只需要低下眼眸看看旁人,但是她的下巴永远是扬起的。
但是这个小姑娘带着无措眼神看向他们时,司徒霄那颗千锤百炼的心脏变得柔和,他想把这妹妹的女儿教导成一个和妹妹小时候一样的女孩子,一定是一件很酷的事情。
小杏注意到一个留着胡子的陌生叔叔看着自己,她往爸爸怀里蜷缩着,长得好凶哦,这些都是谁呀,为什么妈妈一看他们就哭?
乔磊和小杏一样的懵,司徒玲有时候会哭,但是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哭的这么可怜,他心疼但又没有办法。
“你就是我妹夫?”
眼前粗糙的男人和司徒玲一点都不像,如果说司徒玲是高贵的布偶猫,那司徒霄就是野外的孤狼,看着他的眼神满满都是不满意。
自己的老婆都护不好,也是个废物!
在警察局的周晨被警察连番问话,他觉得自己完蛋了,毛巾上的安眠药他完全说不出来源。但是很快警察不再纠结他的答案,通知有人保释,可以离开了!
那一刻,周晨欣喜若狂,觉得自己还不算太倒霉,肯定是上头的人还需要自己,所以将自己弄出去。
瘦高的男人急匆匆从警察局离开,小妮子没绑到,那就换一批货,总能找到蛇头满意的。
周晨走到往日接头的地方,那是一个废旧的仓库,周边一片空地,不起眼,但又好隐藏。
安静,致命的安静,周晨危机感从未有过如此灵敏的时候。安全的接头地点不知道什么时候藏满了风险,他想跑,但是跑又能跑到哪去?!
他紧张地吞着口水,努力地看向四周,想要找到危机感的来源。
忽然眼前一黑,麻袋兜头套在他的身上,迎接他的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那力道熟悉的像是刻在他的骨子里,小时候也有一个人这样打过他,司徒玲的哥哥司徒霄。
因为他当时很喜欢和司徒玲玩,常常揪她的辫子,被司徒霄看到之后就是一顿抽。当年司徒家被批斗的时候,他还狠狠给过司徒霄三鞭子。
他们找来了?周晨边被打边懊恼,自己当时怎么就让司徒玲上厕所,自己的满盘计划都泡汤了。
无休止的疼痛袭击着他,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坨糍粑,肉都快被锤紧实了。
“别打了,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他小声地哀叫,旁边的人很快停下来,他又被拖上车带走,无休止的黑暗笼罩着他,他被彻底带向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