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柒一听，兴冲冲地拉着妈妈一起去找爸爸。
二楼运动室里传来跑步机运作的声音，规律且低沉的跑步声从里面传来。
周聿泽每天有固定的运动时间，差不多是柒柒放学回来的时候，所以她知道要去哪里找爸爸。
柒柒迫不及待地拉着莫晚楹的手，吧嗒吧嗒朝运动室跑去，边跑边喊爸爸。
周聿泽听到声响，逐渐将跑步机的速度降下，微喘着气，用搭在旁边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看着一脸兴奋的柒柒，和唇边含着意味不明的笑的莫晚楹，问：“怎么了？”
“爸爸！我想要一个哥哥！”柒柒不顾爸爸身上的薄汗，软乎乎地抱着爸爸的手，大眼睛里写满了毫无掩饰的信任，仿佛爸爸一点头，她明天就可以有一个哥哥似得，“爸爸给柒柒生一个哥哥嘛！”
同样的话术，同样的眼神。
莫晚楹站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戏，看着周聿泽在小家伙的卖萌中沉默了几秒。
周聿泽没有先回答柒柒的问题，而是幽幽抬起眼，对上莫晚楹的目光，唇边含着抹笑：“妈妈怎么看？”
嚯！又把皮球踢回来了！
“爸爸这么厉害，该不会没有办法吧？”莫晚楹特意加重了语气里的疑惑，给柒柒拱火，柒柒的大眼睛更加水汪。
“柒柒，来。”周聿泽径直在跑步机的边缘坐下，一双长腿岔开，他身上穿着短袖的黑色运动套衫，裸露在外的皮肤因为运动而泛着健康的潮红，肌肉线条紧实流畅，在柒柒眼里，爸爸像大山一样可靠，在莫晚楹眼里，老公此刻荷尔蒙已经爆棚。
他将柒柒拉到中间，声音郑重其事：“今天爸爸教柒柒第一个严肃的道理，小朋友的愿望不是每一个都可以实现的。”
柒柒表情一蒙，从来没有出现在爸爸这里愿望得不到满足的情况，随即反应过来，小嘴瘪着，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蓄起了饱满的泪水。
这个反应，简直跟她妈妈一模一样。
“爸爸……”小萌娃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委委屈屈地牵起爸爸的大手，“柒柒要怎么做，才可以有一个哥哥？”
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谈判，用自己的行动去交换愿望。
周聿泽认真地想了想，声音缓和下来：“如果柒柒执意要一个哥哥，妈妈会很辛苦很难受的，柒柒宁愿妈妈辛苦，也要一个哥哥吗？”
这句话很明显只能骗骗小孩，毕竟莫晚楹再怎么辛苦，也不能给柒柒生出一个哥哥。莫晚楹提了提精神，要是柒柒给了肯定答案，她要看看他怎么收场。
小家伙闻言看向妈妈，立马扭头跑过来抱住了妈妈的大腿，泪眼汪汪地道歉：“对不起妈妈，柒柒不知道，柒柒不要妈妈辛苦，柒柒不要哥哥了……”
这个反应有点出乎莫晚楹的意料，她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立马蹲下来抱住了哭得汹涌的柒柒。
要哥哥这件事得以告一段落。
晚上，两夫妇在卧室里复盘今天的事。
“你怎么知道那样做，柒柒会放弃要个哥哥？”莫晚楹掀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被窝。
“因为她爱你。”周聿泽顺势将人捞进怀里，一只手枕着头，侧过脸来看她，“她之前为了替你打掩护，自己揽下了吃完鱼子酱寿司的事，她当时才3岁。”
什么鱼子酱寿司？莫晚楹满脸疑惑，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周聿泽看出她已经忘记，笑而不语，将人抱着翻了个身，脸埋在莫晚楹的颈窝上，深深嗅了嗅：“你永远可以对我肆意妄为。”
周聿泽利落的短发挠着她的脖颈，莫晚楹有点痒，笑着要去推他，嘴里说的还是柒柒的事：“柒柒突然想要个哥哥，是不是我们平时给的关心不够啊？所以才会期待有一个哥哥的角色来陪伴她。”
提起这个，莫晚楹有点惭愧，她因为工作性质，就算不进组，也时常到处飞，一离开就是好几天。
在《末日征程》第五季拍完之后，这个系列走向了终章，她在选择其他剧本的时候非常克制，定下一年只接一部的规则，纵然如此，也会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不在家。
这段时间，有个娃综的导演一直想要邀她和周聿泽带着柒柒参加综艺，她原先拒绝的态度很明确，现在倒萌生了未尝不可的念头。
她先与周聿泽商量。
她知道他并不喜张扬，对于抛头露脸这种事，会慎重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