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楹生气:“那你爱睡沙发就?睡吧,我不管你了。”
她气呼呼往卧室的方向走?,狠狠将门关上,锁死,钻进被窝,强逼自己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过分尽职的良知猛然提醒她,客厅的沙发上没有毯子。
雨夜太?凉,周聿泽发着烧,他只系了一条浴巾,没有御寒的衣物,没准第二天她将收获一具尸体。
越想越瘆人?,她再次恼火地起身?,从衣柜里捞出一床蚕丝被,带着一身?的怨气开了门。
凭什?么啊。
凭什?么她生病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他病起来三番两次打搅她的睡眠。
他连生着病都在欺负她。
跨出门还没走?一步,猝不及防撞到什?么东西,高?高?抱起的被子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惊慌叫了一声,然后听到一声耳熟的咳嗽。
借着卧室的灯光,莫晚楹看清眼前?的人?,难以?置信:“你站在我门外做什?么?”
周聿泽脸色落寞,眼帘低垂,身?后是寂寥的黑暗。
“莫晚楹,我想你。”
第32章
莫晚楹一时语塞,把手中的被子塞给他:“我是因为你发烧才不赶你走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知道。”周聿泽应了一声,沉默半晌,许是生?着病,又熬夜,他眼睛里的血丝明?显,“可屋子里有你,我想离你近一点。”
莫晚楹曾经无数次去想,要是周聿泽多对她说点温柔的情?话?多好?,但?她竟不知道,迟来的温柔会伤人,不会让心脏立马觉得痛,而是像逐渐侵入骨髓的毒药,一点一点地腐蚀着五脏六腑,一种?从根源处散出来的钝痛。
她悄然吸了一口气,手扶上门边:“明天我起床之前,不要?看见你。”
她毅然关上了房门。
雨下了一整晚,到了凌晨的时候,风和雷都停了,只剩雨声淅沥。
莫晚楹在晨光熹微的时候才勉强睡着,醒来时不知几点,昨晚的休息不好?,让她的脑袋昏沉,她下床,趿着拖鞋打开门,刺眼的天光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她租的这个小公寓,开了门之后直接就是客厅,她看到客厅的遮光窗帘被拉了起来,阳光洒满了整个客厅。
客厅整洁,所有的物品都规整,就连沙发上的小抱枕都老老实实,昨晚给他的蚕丝叠得方方正正。
昨天没时间整理的玄关,被尽数掏出来的物品,都一一归置好?。
烘干机里他的衣服被取了出来。
客厅里空无一人。
周聿泽走了。
莫晚楹简单想了一下他裹着浴巾发着烧整理客厅和玄关的画面,不知道他在做着这些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反正她挺五味杂陈。
不愿细想,混乱的一夜总归已?经过去,莫晚楹拍了拍脸,走进浴室洗澡,手拉开花洒开关时,被冷水滋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赶紧关上。
察觉有哪里不对劲,她盯着花洒开关的朝向,一个想法钻进脑海,光滑的铝合金倒映着她不断瞪大的眼睛。
花洒开关是很常见的左热右冷,她洗澡一向只开热水,不管春夏秋冬,公寓配置的热水器稳定性很好?,热的很快,水温稳定,她最开始调过花洒的开关位置之后,就没再动过。
但?是此时,开关的朝向却向右转到了底,所以出来的是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