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泽的语气与以往没什么不同，但莫晚楹听出了画外音，像是在诘问她怎么不在家。
“剧组安排了住宿，我在酒店住着也方便过来拍摄嘛。”莫晚楹习惯性想抱着他的手臂撒娇，才刚抓到他的袖子，才想起旁边还有人，又收敛了回去，“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
“项目进度提前了。”周聿泽没细说工作上的事，“怎么没接电话？”
“昨晚把手机调了静音，忘记调回来了。”莫晚楹有点不好意思，“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呀？”
“昨晚让段沙问了地址。”
“哦。”
她这几天都没跟段沙有联系，对方估计问了安然。
旁边苏婉婉尴尬地咳了一声，莫晚楹这才想到跟她介绍，她语气有些害羞：“婉婉姐，这个是我的男朋友，周聿泽。”
然后看向周聿泽，充当中间介绍人的角色：“这是我们这部电影的女主角，苏婉婉，刚从国外回来。”
苏婉婉和周聿泽互相看了一眼。
苏婉婉脸上挂着笑，点点头：“嗯，看出来了。”是你男朋友。
周聿泽回敬一个客气的笑：“略有耳闻。”国际影后。
莫晚楹的视线汗颜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莫名感觉这两人都有点端着。为了不让尴尬蔓延，她问周聿泽：“我听说你带了很多下午茶过来，有西瓜汁吗？我想喝西瓜汁！”
“有。”周聿泽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回走，“跟我来。”
“是鲜榨的吗？”
“嗯。”
莫晚楹边走边回头，高声问：“婉婉姐，你想喝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苏婉婉站在原地不动，静静抬眼看着两人离开，灵动轻薄的裙摆随风摇曳，她对莫晚楹轻轻地笑，摇了摇头。
*
下午茶摆放的地方在正厅旁的回廊，长桌齐齐摆了好几大台，上面放着色彩缤纷的糕点和饮品，仔细一看，有很多都是莫晚楹爱吃的，桌边围了不少工作人员在取吃食，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段沙在一边指挥餐点的搬运和摆放，看见周聿泽牵着莫晚楹过来，迎上来汇报：“周总，东西差不多摆放齐了。”
周聿泽点头：“帮我取一杯西瓜汁。”
段沙转身，有点困难地挤过热闹的人群。
导演于城笑容满面走过来凑热闹，本来就是瞧瞧情况，意外看见了周聿泽，忙上来打招呼：“周总，没想到是你来探班。”
舟行集团在当下如日中天，他在某个晚宴上见过周聿泽本人，周聿泽这样的背景和样貌，见过一次就印象深刻。
觑见周聿泽身边伴着个人，于城哂笑，递出右手：“原来是探苏婉婉的班啊。”
他只听剧组的人说有人来探班，但没说清楚探的是谁的班，光吹那摆场去了。
抬起的右手迟迟没人回握过来，于城疑惑抬头，撞上一双深沉冰冷的眼睛。
莫晚楹没看到周聿泽的表情，只觉得于城认错人这件事有趣，弯唇笑了笑，眼睛像月牙：“导演，您要不再看一看呢？”
于城这才认出这是莫晚楹。
“哟，怪我怪我，没看清楚，本来是给观众挖的坑，结果先把自己给埋了。”于城心里一紧。怪就怪在两人妆造太像了，刚才瞥一眼，潜意识里就认为，周聿泽这样的人物，怎么着也得影后来配，谁能想到，竟是名不见传的莫晚楹。
周聿泽的唇角在这时候才勾起抹淡笑，伸手回握：“于导，幸会。”
他没让于城在自己的地盘下不来台，却给到了恰如其分的威压，最后伸手回握，礼仪到位，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