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却又牵动伤口,猛地皱眉道:“方才朕起脸时,见那溪水里还有游鱼,反正无事,你随朕去捉些来烤着吃也好。”
我犹豫一阵,有些想趁他不备离开此地。可是那点体力精神方才打架时都耗光了,又觉着烦热难当,还是起身随他到了小溪那里,趴在河边喝了几口水。龙笏君也不顾仪容,抄起水喝了,又脱下外衣跳入河里捉鱼,不一时还真叫他捉了两条上来。
既见了那鱼,我也忍不住想吃一顿。指着皇帝捉鱼,好歹人家有一身武功;但要指着他烤鱼……我还是自己拾柴生火去吧。
反正荒山野林中,枯枝并不算少。我随手捡来一捆堆在溪边不远之处,拿出火刀火石点燃了,便将他捉来的鱼摔死,借了他随身的小刀褪鳞去腮、破开肚腹,在河边洗净,穿在树枝上烧烤。
这鱼倒还鲜嫩,腥气也不算大。虽然连盐都没有,吃起来却有种鲜甜之感,并不难下咽。只是我大约还是有孕之故,吃了几口便觉腥味从喉中泛起,强忍着没吐出来,却也再吃不下去,把剩下的鱼随手插在火边。
龙笏君也放下手中烤鱼,凑到我身边来问道:“你不吃了?烤得挺好的。对了,你是西域人,不惯吃鱼鲜吧?待会儿朕去山上看看有没有獐狍鹿兔之类,大约更合你的味口。”
我摇了摇头,对那些吃惯的野味也不敢抱什么希望,反正不吃也死不了,忍两顿也就过去了。龙笏君“嗯?”了一声,捧起我的脸,正要说什么,脸色又是一变,伸手向下探去:“你身上怎么这么冷?难道是方才受了风?”
我因武功偏于阴寒,身上自来就凉,再加上方才比武时出的汗多了,又叫风一拍,难免寒上加寒。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待运功将寒气排出便好了。我摇了摇头,按住龙笏君的手腕道:“不要紧,只是有些寒气,一会儿便能逼出,还请皇上自便。”
我也的确不大舒服,无心和他客套,就地盘膝打坐,运内力将经脉梳理一遍。梳理到一半儿时,我忽然觉着灵台穴中传入了一股温和醇正的内力,也随着我的内力一起透入经脉,滋养身体。那股内力倒比我的魔功更正大中和,熨得我内腑微微发热,身上也透出些汗来。
我收起内功,抬手抹了抹额上汗水,只觉身上一暖,背后被人整个覆上,龙笏君的声音在我背后黯然响起:“朕与玉岚烟虽然有过许多不快,但朕的确一直想着与他共度终身,哪怕这书完结了……我们总算也是风雨同行。可谁知他的心上人,却是朕后宫第一人。朕这个皇帝做得,真是丢人到了极至!”
的确是,玉岚烟和丽妃那一句话出来,只怕这位皇帝陛下如今名声比我还难听得多了。一个正牌攻混到这地步,也着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他的低声越发低沉,仿佛不是说给我听,而是说给自己听的:“枉朕这些年精研渣攻技术,自以为渣出了风格、渣出了水平,到头来叫人甩得像个烂西红柿一样。唯一还跟在朕身边的,只有个怀着别人骨肉的男人。”
他又紧了紧双臂,将我圈在怀中,颇带几分恳求之意说道:“你能不能先不离开朕?就等几个月,等朕不像现在这么……这么落魄得叫人笑话?朕现在只要……只要有个能知道朕心的人陪在身边就好……”
哈,我们现在当真是天涯沦落人。一样被读者骂得狗血淋头;一样不知过多久才能压下流言物议;一样栖身荒野,不知前路如何。我背后密密透来温热之感,不由得仰首向后倒了下去,只不去想将来如何,只贪恋此时一点温暖。
他的怀抱更紧了一些,低下头在我耳边说道:“若非你现下有孕,朕真想要你。”
我抬眼看向微微发灰的天色,冷静地点了点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方才与他交手一番,已令我十分亢奋,只是体力不足,无法再战。但若换成交合,那般兴奋之情应也可得到宣泄了。
更何况,不论心情,我身体也确实有需要了。只不过他的技术水平,当真令人……我转过头说道:“陛下的于房中之事,大约不大熟悉。我怕还像前次般受伤,不如由我来?”
他错愣一阵,面色微微沉了下去,很快却又带着几分险恶的笑容说道:“上回是朕错估了你的体质,这回朕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更熟悉房中之术。”
他低下头便在我颈间吮吻起来,手臂环到我胸前,顺着衣襟直伸入内,时轻时重地爱抚着。我却是离火堆不远,他在背后用那已渐渐挺拔之物在我臀间蹭着,一手也向下滑去,按到了我分一身之处,细腻得完全不似武人的手指在上头恰到好处地挑逗。
我面前便是火堆,背后叫他牢牢抱在怀中,却是连一点躲避之法都没有,只能强忍着身上过于强烈的快。感,颤抖着倒在他怀里,不时发出一声无法压抑的呻吟。
到得他把我放到地上时,我已觉着眼前一片模糊,身上处处似烧了起来,只能紧拉着他的衣裳不放。他低下头来吻住我,在我齿间含混笑道:“你既说朕不熟此事,朕便和你多熟悉熟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