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一跳,无意识地一个吞咽,“怎么了?”
“没怎么。”季与淮淡淡道。
“Leo。”郑时熠从座椅中间探过来半颗脑袋,“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实在不行,咱们就去跟澜微那边谈谈?”
汤珈树呼吸一紧,都怀疑郑时熠是不是偷看他手机了。
季与淮冷起脸:“真是一个烂透了的主意。”
郑时熠好言相劝:“你别那么排斥嘛,我知道你是因为林祁那事一直对澜微有敌意,但你想啊,为什么澜微在放出一波消息后就没动静儿了,说不定纪鸣宵就是在等我们时越过去找他谈呢?”
“你错了。”红灯结束,车子驶过路口,季与淮道:“我看不上澜微跟林祁没关系,而是它的竞争手段太low,别的不说,这几年纪春澜陆陆续续从我们这儿挖走不少人,真把时越当成他澜微的黄埔军校了?”
郑时熠虽说不曾参与公司具体的技术研发项目,但对这些事还是知道的,双手一拍,道:
“我想起来了,前年年底,咱们开发一组那个模型项目临近发布,结果项目组长刘亮被纪春澜高薪挖走,紧接着就跟我们前后脚推出自家语言模型,太无耻了!”
汤珈树听到这里想到了,之前袁敏跟他讲过,为了跟竞争对手抢时间,季与淮拉着他们项目组加了一个多月的班,原来她口中的那个对手公司就是澜微。
“你当初就应该对刘亮启动竞业协议,”郑时熠继续道:“怎么能轻易放过他呢?”
季与淮没接他这句话的腔,车内安静几秒,被汤珈树手机嗡地一下震动打破。
他低头小心翼翼地划开查看,又是纪鸣宵发来的消息,一个地址定位,以及一句话:你明天过来直接去前台,我助理会在那里等你,明晚见。
汤珈树准备回信息的动作被后座郑时熠的话打断:“可是我觉得吧,说不定纪鸣宵和他爸不一样呢,我同他也打过几次交道,感觉这人还不错,总是彬彬有礼的,但看得出来很有城府,其实你俩倒是挺像。”
季与淮丢来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终结了话题。
晚上九点多,汤珈树洗完澡,靠着床头心不在焉地刷手机。
主卧浴室花洒声停,过了半分多钟,季与淮腰间系着浴巾推门走出,修长而结实的身形,胸肌腹肌再到人鱼线,线条流畅优美,肤色凝白,像冷玉,灯光一照,简直活色生香。
他走到床畔,俯身捉住汤珈树的脸颊,亲了亲他唇瓣,然后抽走手机:“别玩了。”
掌心一空,汤珈树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握住肩膀压倒。
“等一下,”他屈肘撑住上半身,顺便捉住季与淮撩开自己睡袍带子的手,“我跟你说个事。”
“嗯?”季与淮又亲了他一下,近在咫尺的琥珀色眼眸透出些许疑问。
“我明天下班得回趟新浦。”
新浦就是汤珈树住的小区,离市区较远,坐地铁得将近两个小时。
“回去干吗?”
“我去拿点换洗衣服过来。”
这理由相当充分,季与淮便没说什么,只道:“行吧,那你几点回来?”
“我明晚就在那边睡,后天回来,不然怪折腾的。”
季与淮没应声,只把他双手摁在头顶,低头吻了上来。
汤珈树被撩拨得呼吸急促,开始主动回吻,俩人意乱情迷地亲了一阵,他脑海中突然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件事,断断续续地问:“……今天在车上,郑时熠说的那个人……刘亮,他现在还在澜微吗?”
季与淮停了下来,微微蹙起眉,显然不理解他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提起这个。
然而即便不爽,他还是好好地回答了汤珈树的问题:“应该还在吧,澜微给他开的薪水很高,年包八位数,再跳去别家达不到这个水平。”
汤珈树小小地惊讶了一下:“那还真的……挺高的。”
季与淮擒住他下巴:“怎么,你心动了?”
汤珈树眨了下眼:“有一点。”
季与淮笑起来,拇指指腹缓慢地擦过他唇瓣,慢悠悠道:“知道你说有一点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季与淮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手一伸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一盒未开封的安全套,才道:“想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