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的这几天,总算没再发生什么风波。简秋每天待在家里剪片,秦时初则如常上班,每天晚上按时下班回家吃饭。
容姨偷偷观察了很多次,发现他们确实没有再争吵了,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才放下心来。
除夕那天,秦时初给几个工人、吴叔、容姨等人,分别发了一个巨大的红包,然后放了他们的假。不过因为容姨已经没有亲人,所以留在别墅跟他们一起过年。一日三餐,还是由她负责。
除夕晚上,三人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又放了会儿烟花,容姨便打开电视看起了春节联欢晚会。她知道两个年轻人不爱看这种节目,也没勉强,但两人还是在厅里陪着她,虽然各自在刷手机。
简秋最近的作息很规律,早睡早起的,所以到了十一点,就开始犯困了。不过今天是除夕,还是要守一下岁的,所以强撑着没有回房。
正当她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一阵铃声响起,是秦时初的私人手机。
简秋见他掏出手机,并起身往外走,瞬间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这个时间点、私人号码、避开她们接电话,三个因素结合起来,谁打来的电话已经很明显了。
简秋不明白,他跟周嘉云无论家世还是外形条件都很相配,又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非要这样偷偷摸摸,害她像个小丑一样,暗恋了他那么多年。
这个电话并没有打多久,很快,秦时初就走了进来。他脸色不太好,匆匆对简秋和容姨交代了一句:“公司出了点事,我要过去看看,不能陪你们了。”便立刻出门了。
这话简秋一点都不信,秦氏每年都是除夕前一天放假,此时已经是除夕晚上接近凌晨了,公司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去跟周嘉云约会了。
原以为能跟他一起再过一次年,没想到这最后一次他还是要缺席。
不过也没关系了,反正她已经伤心难过很多次了,已经堆成了一座大山,也不在乎在上面多加一块石头了。
。
羊城郊外某工地。
季月尘焦急地望着大路的方向,从秦家别墅到工地,距离不近,正常情况下起码一个半小时,不过秦时初一个小时就到了。
秦时初把车往工地门口一停,推开车门下去,问道:“怎么回事?”
这块地是一年前拿到的,没有通过秦氏的财务,买地和盖城堡的的钱全是从秦时初私人账户出的。他打算把这座城堡当做简秋的毕业礼物,所以赶着要在七月前完工。
过年工地也没停工,秦时初给了工人们三倍工资,让他们继续赶工。在重金激励下,工人们积极性都很高,谁能想到居然在除夕夜出了意外。
两人一边往里走,季月尘一边汇报情况:“之前天天赶工,我想着今天毕竟是除夕,就放了他们半天假,还给他们摆了年夜饭。谁知道几个工人喝多了,因为一些小口角打了起来,醉酒的人又没理智的,越打越凶,最后变成了群体斗殴。”
工地里停了三辆警车,红蓝光芒闪得眼花。受了重伤的工人已经被送去了医院,剩下轻微伤的都坐在原地,等着警察询问。
两人朝警察走去,季月尘低声说:“建筑商的负责人已经到了。”
秦时初的脸色更沉了。这个项目他特地找了靠谱的建筑商,又多给了很多钱,就是不想耽误工期,谁知道居然大过年的给他整这出。
工人群体斗殴,警察调查期间能否开工?后续是否会有别的部门涉入,检查工地的施工资质、安全措施等等?哪怕这些都顺利,但一下少了这么多工人,工期肯定要被耽误,建筑商能否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工人补充?
而且城堡还没完工,就沾上了血,实在是非常不吉利。可能还得找个风水师看看,能不能化解一下。
建筑商的负责人是个中年男人,叫萧前,秦时初觉得取这个名字就是来消遣自己的。
萧前见到秦时初,比见到警察还紧张,毕竟警察最多也就让他们停工整改,但眼前这位可是衣食父母。他立刻丢下身旁的警察,三步并做两步迎上来:“秦总!”
此时发火已经无济于事,秦时初是理智的人,当务之急是解决工期的问题,他沉声问道:“这次会耽误多久的工期?”
萧前也是有几把刷子的,脑子里飞速地计算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粗略的结果:“大概十天到半个月的样子。”
秦时初语气很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