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头退开了两步,小心戒备着看向了二柱子。
二柱子就像是不知道有把刀顶在自己的脑袋上,一个劲儿看着刀嘿嘿直笑,还伸手在白夜上摸了一下,直到被白夜割破了手指才捂着手哭了起来。
二柱子这时候的反应才像是一个傻子。
就算刚才真有邪物附在了二柱子身上,这个时候也该走了。,!
老刘头笑了笑:“全村就我一家是老宅了。也就我一家守着祖上的规矩,不去翻新老宅。其他人家该修的修,该动的动,有些连家都搬了。”
“要说修宅子这个事儿,还是从老王家开始的。当初,她家老太太要给儿子说媳妇。姑娘娘家提出来非要一座新房子不可,老太太咬着牙根给翻了新房子。”
“为了这事儿,我爷还去她家劝过老太太。老太太不听啊!哭天喊地的作,把我爷气得不管了,眼睁睁的看着她家拆了老宅。剩下那几家也是有样学样的,把老宅给拆了。”
术士,尤其是术士世家,不会轻易去动自己家老宅。尤其是先祖留下来的宅子。祖宅很有可能是术士留给后人保命地方,拆了就等于扔掉了一张底牌。
守水营术士死绝,七家老宅被拆,绝不是一个巧合。
应该是有某种力量,正在一步步的蚕食着鱼篓村的防卫。
对方肯定是要进入鱼篓村!
它进入鱼篓村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还在低头思忖的时候,老刘头已经推门进去了:“二柱子,二柱子,你在了没有!”
“在!”我和老刘头被黑暗里传出来的动静给吓了一跳。
我们两个人从门外走进来,谁也没有发现屋里坐着一个人,直到他出声,我才看见了一个蓬头垢面盘腿坐在地中间的人。
“二柱子,你怎么坐地上了,那边不是有凳子么?”老刘头过去想拽二柱子的时候,对方却傻呵呵的说了一句:“你不是教俺,人来了得让座吗?我把座让给别人了。”
老刘头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中。
整个屋里只有我们三个人,屋里有两把旧椅子,还有一张土炕,那些都是能坐人的地方,二柱子这是给谁让座呢?
老刘头颤着声道:“你这是给谁让座啊?”
“给你们啊!”二柱子一个劲儿嘿嘿直乐。
老刘头气得在二柱子身上拍了一下:“冒什么傻气儿,起来!”
老刘头拽着二柱子起身的时候,我却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两个来了?”
“我奶奶说的!”二柱子话一出口,老刘头又懵了:“老太太回来了?”
二柱子冷笑道:“她不就在炕上躺着么?”
我示意老刘头别动,自己走到土炕边上抽出白昼,慢慢伸到土炕上房。
白昼的刀尖越过炕沿之后,雪白的刀刃就像是被火过一样泛起了一丝红光。
白昼和子夜作为阴阳脉的镇山之宝,同样是一阴一阳两把兵器,子夜属阴,白昼属阳,对阴气极为敏感,如果我不去压制白昼,他在触碰到阴气之后就会自动反击。
白昼的刀尖泛红就是触碰阴气的结果。
我持刀再次向前推进之间,刺眼的红光已经顺着刀尖往刀身上游动而来,丝丝火星紧贴着刀刃迸射之间,我忽然调转了刀锋直奔着土炕砍落了下去。
我不用启动秘法就能看见鬼魂,可我进门之后却只看见了二柱自己。而且,白昼是在越过了炕沿之后才爆出了火光。
这些都说明,这间屋里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遮挡了阴气,这道屏障就是土炕的炕沿。
白昼刀锋还没接触到土炕,凛冽刀气就将炕席撕开了一道口子,芦苇编成的炕席被人拉扯着一样,往两边开裂而去。
炕席下面也露出一个黑漆漆的窟窿。
从洞口当中喷出来的阴气也在一瞬之间达到了顶峰,漆黑的烟柱倒冲而起之间,白昼的刀锋随之劈落而下。燃火的刀光将阴气一分为二之间,我空出来的左手随之抽出了几道灵符扔进窟窿当中。
我随之向后倒退一步,转身一刀指向了二柱子的眉心。
白昼刀锋突进三尺之后,点在二柱子的眉心上停了下来。
老刘头吓得脸色发白:“李先生,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