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一定不会喜欢这样假惺惺的人的,她——「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不用把错揽到自己身上,你坐吧。」
宁灿自认为赏罚分明,在宁深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冲「段夫郎」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
段屿温声应道,坐下去时表情却难掩得意,宁深和沈泽看得真切,酸的牙痒痒。
「我也想坐——」
「你站着!」宁灿冲沈泽举起鸡毛掸子,威胁地眯了眯眼,吓得沈泽立马站直,像站军姿一样。
宁灿又将目光转向悄悄往座位挪的宁深,毫不留情地说:「你也站着。」
「你们一人站房间一角,背对着彼此站,谁说话纪律委员小段记一下名字,谁扣分多,到时候有他鸡毛掸子吃。」
「收到,宁老师,保证完成任务。」段屿乖乖举手,看向宁老师的眼睛里都闪着小星星。
「我服了,哪都有他。」沈泽不满地嘟囔道。
段屿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随手撕了一张白纸,在上面边写边说:「沈泽计一分。」
「呵呵。」宁深嘲讽一笑,下一秒笑容却僵到了脸上。
「宁深计一分。」
「凭什么?笑声也算声音?」
「再计一分。」
宁深愤恨地瞪了段屿一眼,咬着牙嘘声。
不一会儿,房间角落忽然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同时还时不时伴随着几声呼噜。段屿和宁深同时抬头看向角落里站着「昏迷」的沈泽,对视一眼,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宁深耸了耸肩,带着笑意开口:「呼噜声是不是也算声音?我赢了。」
「坐下接着学习吧,你赢了。」纪律委员小段在「沈泽」的名字后面加了一连串的「1」,这场比赛已经提前显而易见地分出了胜负。
最后,以沈泽被宁灿手持鸡毛掸子敲醒为结局。虽然被宁灿不痛不痒地打两下,在沈泽看来根本算不上惩罚,甚至可以说是奖励。所以他傻兮兮一乐,就把这事掀了过去。
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过了三天,眨眼就快要到年关了。今年段屿和沈泽都说不想回家过年,要四个人一起过,所以宁灿决定除夕直接在家里一起吃火锅。饺子提前两天包,到时候煮一盘,意思意思吃两个就好。
往年宁灿过年都是跟宁远波回老家过的,男人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不过是「功成名就时衣锦还乡,最好还要佳人相伴。」
宁远波如今也算是都有了,所以他每次过年回乡前都难掩激动,那段时间腰板都挺得直直的。宁灿见不得他那副春风得意的模样,每次都故意跟他拌嘴吵架,给他添堵。
今年终于不用一起过年,宁灿心里也有些小激动。她晚上趴在床上,把需要准备的年货和可能会用到的食材列了一个长长的单子,写着写着就觉得困意上头,笔一扔就睡着了。
段屿半夜去上厕所,见宁灿的卧室门没关,灯还是亮着的,轻敲了下门,没人应答,他踮着脚进去才发现宁灿就这么四仰八叉地趴床上睡着了,连被子都没有盖。
正准备给宁灿拉上被子的时候,段屿注意到了被她压在脸下的单子,他看到宁灿给每个食材后面都画了专属的卡通图案,透过图画都能看出她的喜悦,段屿心底一软。
临走前,他轻轻地用嘴唇碰了下宁灿的脸,小声地趴在她耳边说:「我也好开心,能和你一起过年。」
一门之外,黑夜里沈泽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最后还是赶在段屿起身往回走前,先一步慌乱地跑回客厅躺下,脑袋里却还是段屿亲吻宁灿脸的画面。
他们看上去好般配……
不对,他长得也不赖,和姐姐站在一起也一样般配。
而且段屿怎么能那么卑鄙,趁着姐姐睡觉对她动手动脚,竟然还敢偷亲她,等他找个机会告状去。
沈泽刻意避开了一个他不愿相信的猜想——段屿「胆大妄为」的亲吻,是不是在宁灿的默许下。
他不愿再细想,只呆呆地盯着天花板看。等过完这个年吧,过完这个年他再去问清楚,这么想着,沈泽翻了个身,把后背冲着段屿,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吃早餐时,宁灿就当着三人的面,一脸兴奋地把单子展开,在他们眼前挨个展示了一遍,收获一片掌声后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接着拍拍手说:「一会儿我们就出发,今天商场超市的人应该也不少,大家可以分工行动,最后找个地方集合就好。」
「嗯
……两两一队吧,我看看,一队买食材,一队买年货。」
「我和姐姐一队!我力气大,能搬好多东西!」沈泽率先举手,急着把自己和宁灿捆绑到一起。
宁深立马投了反对票:「凭什么?我和姐姐是一家人,应该我们两个一队,而且我是这里面最小的,你们应该让着我,尊老爱幼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