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投靠了太后,能叫胥砚恒有个好脸色?
唯独一个何修容,不仅没让胥砚恒彻底厌恶,还坐上了三品主位。
她们那点年少情谊,与其说是男女之情,不如说是胥砚恒处境微末时,何修容是唯一一个肯维护他且坚定不移站在他身侧的人。
男女之情倒是好瓦解,偏偏是这种情况,才叫淑妃觉得棘手。
现在好了,何修容亲手将这份特殊一点点打破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
春狩一事,何修容早早让人准备着了,等名单一出来,她才发现她根本不在名单上。
她骤然僵硬在殿内,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份名单。
玉林都不敢说话,担心地看向娘娘,许久,她听见娘娘彷徨的语气:“……他不要我了。”
何修容的双手都在颤抖,她没有一刻这么清楚地认知到,胥砚恒是真的不再需要她了。
何修容呼吸一滞,她眼前一片发黑,仿若风中残叶飘零,蓦然倒了下去。
云林惊骇:“娘娘!”
延禧宫请了太医,褚青绾得知后,忍不住地愕然:“至于么?”
她不知道这两人往日是什么情谊,只在她看来,春狩不过是数年一度的事情,这次不去还有下去,又不能代表什么,至于这么伤心欲绝么?
对此,褚青绾皱了皱眉,吩咐:“让太医院仔细照顾着。”
至于改口让何修容伴驾?不可能。
胥砚恒说得没错,她就是记仇,何修容大庭广众下打她的脸,她还要好声好气地忍着不成?真当她是泥捏的性子?
迟春有点迟疑地低声:“主子,您说,皇上会不会心软?”
毕竟,经过主子曾经的分析,她也觉得皇上对何修容于后宫众人是不同的。
别人或许都因得用而被胥砚恒看重,安排在合适的位置,唯独一个何修容,和平衡局势无关,全靠胥砚恒对她那点特殊才做到三品主位。
褚青绾也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她蹙了下黛眉,敛声:“很快就知道了。”
胥砚恒的确也得到了消息,魏自明是知晓皇上和这位娘娘的往事,半点不敢耽搁地禀报了消息。
胥砚恒笔尖一顿,在纸上染了一滴浓郁的墨点,他望着那滴墨水很久,才出声:“朕又不是太医,去了有什么用。”
魏自明噤声,谁看不出来何修容昏倒是心病,而心病还须心药医。
所有人都在等待御前的消息,然而,她们都等了一个空,御前久久没有动静,仿佛根本没有听说何修容昏倒一样。
有心人陡然都从这个举动中意识到了一个信号。
何修容再醒来时,殿内只有一个云林和太医在旁边,她下意识地看了一圈殿内。
没看见心心念念之人,何修容眸色黯淡下来,她终于彻底死心。
她在云林担忧的视线中轻扯了扯唇,自嘲地一笑,偏过头,一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滑落,滚入发丝间不见踪迹。
没人再关注何修容,再细看名单时,却察觉到一件事。
容昭仪轻微蹙眉:“何修容和杜才人都不在名单中,她这是要步周嫔后尘?”
这两人都是太后的人,可以说,褚青绾是一个太后的人都没带。
她惯来投桃报李,因此发现这一点后,不由得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