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砚恒头也没抬,只闷笑了声。
褚青绾被臊红了脸,她偷摸地瞪了某人一眼,要不是他拉着她,她能起得这么晚么?
不替她说话也就罢了,还在嘲笑她。
真是好没良心。
褚青绾坐起来,亵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露出脖颈到锁骨的痕迹,迟春有一瞬间都不敢看她,褚青绾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她下意识地看了眼铜镜,待望见亵衣都掩不住的痕迹,她立即红了脸。
和狗啃了一样!
殿内安静了一刹,坐着不动的胥砚恒意识不对劲,他转头望去,果不其然对上女子哀怨的眼神:“您瞧瞧,您让嫔妾这样如何见人?”
她一手捂住脖颈,她手指白皙细长,越发显得那处痕迹红紫,女子恼着眼神瞪他,原谅他这时心猿意马,只有一个念头——她肌肤是嫩了点,他没觉得使劲,居然就能落下这么深的痕迹。
胥砚恒面色不改,应答也是格外混账:“绾绾是娇气了点。”
褚青绾都要被他气笑了,若非顾忌他的身份,非得一个靠枕扔过去不可!
她半点不依着他,咬声道:“皇上的话,自己能听下去么?”
胥砚恒想说有什么不能,但对上女子的眼神,知晓再逗就真的要让人生气了,他话音到了嘴边变成了:“今日冷,披个披风了,应当能挡住些许?”
见他还算认真地出主意,褚青绾才算消了恼意,她忿忿地轻哼了声,才低声和迟春商量起今日的穿搭。
至于穿个披风?穿是要穿,但到了殿内披风还是要脱下的。
人懒得理他了,胥砚恒不由得摸了摸鼻子,他提的意见有那么差劲吗?
胥砚恒调整了一下姿势,待见女子坐在梳妆台前,脖颈上已经系了一条鲛纱丝带,恰好掩住了脖颈上的痕迹,和她今日穿着的绯色宫裙也是衬配,他轻啧了声。
鲛纱贵重,一年也只得几匹,她倒是舍得。
这倒也罢了,他的提议和她的应对方法也没差什么,不是么?
胥砚恒半点没有自知之明地这么想着。
好歹是他惹出的祸端,见提议没被采纳,他又想出了一个弥补的主意,没看几页的游记被他撂下,他走到褚青绾跟前,抬起下颌,问:“朕帮绾绾画眉?”
褚青绾从铜镜中给了他一个微笑:“嫔妾还想好好过一个生辰宴,待下次再由得皇上折腾,如何?”
被婉拒了。
胥砚恒隐晦地撇了撇嘴,不要就不要,谁稀罕。
待一切收拾妥当,午膳也被送来,宴会的重点一般都不会在膳食上,两人都认认真真地用了午膳。
胥砚恒今日难得空闲,一整日都待在玉琼苑内,让褚青绾都有点烦了。
毕竟,他在玉琼苑内,她有什么话都不好直接和迟春说。
褚青绾隐晦地撵人:“今日御前难道不忙么?”
胥砚恒头也没抬,翻看着游记,漫不经心地往外撂出几个字:“今日是你生辰,朕陪你。”
褚青绾轻扯唇,她看是他觉得这把火烧得还不够旺,这是亲自添油呢。
她从他背后趴在他肩头处,声音轻浅,却是有点咬牙切齿:“皇上真是恨不得将嫔妾烧死。”
有人单手摸了摸她的脸,指腹轻蹭过肌肤,微风在这一刻都仿佛变得温柔:“绾绾处处顺朕心意,朕岂会舍得?”
褚青绾对这番话只信三分,她倒是真的希望他会不舍得,如此一来,她今日行事也有了几分把握。
然而,下一刻胥砚恒转过头和她对视,似笑非笑:“如果绾绾真的不慎栽了,朕一定将害了绾绾的人碎尸万段,叫她陪你一起入九泉,也不算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