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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尧就一直站在门外,以防有什么突发情况。
忽的,听到了一声很轻很轻的「旭尧」,他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隔了好几分钟,也没有里面传来什么动静。
他刚准备摇了摇头,却又听到了夜寒年的声音。
这次声音有一种压抑的绝望,让旭尧忍不住心神凛了凛,没耽搁直接推开门进来。
然后,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他猛地闭上了眼睛,不停地念叨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直挺挺地身子,转了一百八十度。
「旭尧。」夜寒年逮着空隙,终于说了一句话,「血液会不会传染?」
旭尧「啊」了一声,眸底闪过一抹恍然。
「不会不会。」
旭尧没敢转身,僵硬地摆了摆手,「我实验检测过了,你们还可以再激烈点儿,不用顾忌。」
旭尧话落的瞬间,空气中氤氲开了一声重响,门被阖上。
夜寒年则是徐徐地松了一口气,手指在璃云的脸颊处徘徊着。
璃云眉眼低垂着,眼眸中隐隐约约的疯狂,无处躲藏。
此时此刻,又被茫然地压了下去。
连死都不行吗?
眼角倏地一热,眼眶中有什么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的轮廓流淌下来。
轻轻地砸在了夜寒年的手背上,晕染出一小片薄薄的水雾。
夜寒年已经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毕竟一脚踏进鬼门关的人,怎么舍得让她伤心丶难过。
可这一刻,再过蛰伏的野兽,也忍不住出洞。
再休眠的火山压浆,也忍不住迸发。
心口恍若被炸开,一切压抑的情绪就再也兜不住了。
遗言丶为她铺好的路。
想说的,想叮嘱的,似乎都变得无足轻重了。
在生命最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最应该干什么,他已经不想理清了。
只知道,他难以自持,唇狠狠地压了过去。
璃云不吃不喝整整四天了,唇干涸得已经透出了星星点点的血痕。
不同于之前的柔软细腻,反倒是有些粗砾。
夜寒年却是红了眼眶,发了疯地缠。绕。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