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兔子自然不是指楚越,而是指那兔崽子一般的儿子。
楚越弯腰拱手的礼貌道:「原来如此,晚辈受教。」
「梅鹤是死于你和崔千钧之手?」
夏阁老冷哼一声,眸光犀利的盯着楚越,像是盯一只落在他设计好的陷阱里的小兽。
楚越后背发凉,没有否认。
随后,夏阁老手中的鸡毛掸子像令箭一样朝着楚越打来,楚越连忙闪躲。
「阁老,你听我解释。」楚越边躲边说。
夏阁老追着楚越上房揭瓦,「老夫一辈子就这么几个朋友,一个出了京都,两个自相残杀,还有……」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手中的鸡毛掸子唰唰落下。
即便楚越用力闪躲,还是避之不及的挨了几下。
不用武功是不可能躲得过夏阁老手中的鸡毛掸子的。
楚越心想夏阁老可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是故意的。
挨几下就挨几下,楚越也认了,那毕竟是一条人命。
夏阁老停下来不打的时候,楚越又反应过来,夏阁老口中的出了京都之人就是老师陆淮修,而他口中的自相残杀的两个人,想必就是义父和梅鹤了。
「阁老,您要打要罚,楚越都认了。」楚越突然单膝跪地,拱手道:「只求您不要去找义父的麻烦,他在这朝中,本就寸步难行,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
他这么一求情,夏阁老倒是被整得不好意思了,显得夏阁老像是从背后使绊子的人一样。
「小子,你把老夫想成什么人了?」夏阁老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里的鸡毛掸子还炫在楚越身上,猛的一下:「老夫若是想动崔千钧,你以为他还能安安稳稳的留在崔府吗?」
「多谢阁老,阁老大义。」楚越浑身颤抖,夏阁老的力气虽然赶不上崔千钧,但挨打时,义父必定会收着力气,而夏阁老并未收力,生生的挨了一下,楚越钻心的疼:「今日,楚越是生是死,任凭阁老处置。」
夏阁老:「……」
老夫装作不知道的打你几下出出气也就罢了,还能真的砍死皇子不成?
「罢了,终究是有缘无分。」夏阁老憋在心底的气出的差不多了,开始问「正事」:「你刚刚说,你叫楚越?」
楚越「嗯」了一声。
夏阁老扔掉手中的鸡毛掸子,将楚越扶起来上座,「多大了?」
他打量着面前的少年,按照当年的宫变年时来算,他应当比夏潇小一岁。
瘦薄的身形荡入夏阁老的黑眸,好像看到了这么多年的漂泊辛苦。
楚越坐下后低着头:「今年十八。」
果然是十八岁,可楚越的十八岁和夏潇的十八岁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夏阁老也跟着坐下,摆出一副高明大义的态度,「老夫七十一了,怎么会和你和臭小子计较?」
楚越:「……」
见楚越没有搭话,夏阁老又赶人似的试探楚越,「小子,既然心不诚,往后就不要来夏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