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
「老大你学姐和我们前后脚到的,刚到就带着家属办了取保。」
聂徐川心中一跳,感到大事不妙,「立刻找人给我把他们带回来!」
第7章碰瓷
红色小货司机名叫康海,本地人,在货滴滴干了十二年,是实打实的老员工。他样貌还算端正,但一直没结婚,平时一个人租房生活。
康海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按理说不应当具备很强的反侦察意识,但出了公安局大门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也找不到了。
猴子最早是技侦出身,平时虽然话不多,但是耐心细致,昨晚加班到三点掘地三尺硬是没找到任何线索。
倒是第二天一大早派去跟方德忠的人传回了消息,这老小子开着货车开始接单跑货了。
「一路上盯紧了,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汇报,最好两头一起抓。」
聂徐川简单交代了几句,言简意赅地部署了抓捕行动。
前头不顺利的事儿接二连三,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肚子火,正好让他撞上了支队的枪口,各个摩拳擦掌。
送走几场春寒,整个南川市都沐浴在温柔的阳光下。办公室里,年轻气盛的小伙聂徐川已经换上了短袖,即使大冬天也是短袖外面套棉袄,现在棉袄一脱就给自己换了季。
目光转向时归,手里拎个塑胶袋,还是那几件毛衫来回穿,仿佛于他而言冬冷夏热都消失了。
自从上次安副局调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总算从冷硬的僵持中解放出来,也可以理解为是聂徐川单方面和好了,毕竟时归一直都是那股子淡淡的劲儿。
「说说看,怎么发现方德忠的?」
时归流连几眼小孙给买的全家福煎饼,手还保持着随着准备下嘴的姿势,有些依依不舍地开了口:「算你透题给我。那天重勘现场,你发现了学区房的经济问题。还有保险箱的现金,后来我看到他在警局门口。」
时归顿了一下,眉毛下压思索了几秒,才接着说:「很不对劲。」
「你破案靠猜测还是靠直觉?」
「直觉吧。」
「……」
完全无法区分分阴阳怪气是吗?
聂徐川有些牙疼,感觉被安副局塞了个烫手山芋,又想单方面撤回和好了。
他压了口气,一步一步分析:「首先,以方家的经济条件支撑那套学区房应当相当困难,但是刘香凝却可以沉迷打牌没有固定工作,所以这里有猫腻。其次,你注意到那个保险箱了吗?」
时归一时间忘了手里的煎饼,仔细回想保险箱的细节。箱子通体深黑,只有把手和密码锁处是粗糙的银白。从床底下翻出来时,把手松垮垮地挂在上面。
「把手被破坏了,但是表面几乎没有刮擦,使用痕迹很少。」
「没错,但是你还忽略了一件事,保险箱的把手虽然被破坏了,但是锁却完好无损,说明箱子是用密码打开的,而把手只是一个障眼法。再说,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才会用床底偌大一个保险箱储存现金?」
「然后我派人盯着方德忠,果然,他又有动作了。试想,一个人为什么会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情况下,还需要继续接单跑单?」
时归眼前一滞,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除非,他自己的命也牵挂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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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泄下,盘桓交错的立交桥上是川流不息的车辆,焦躁的喇叭声此起彼伏。警车上闪着红蓝光芒呼啸着开出市局,汇入车水马龙之中。
「聂队,禁毒的兄弟已经到西都仓库了,找到东西了!」
「好,方德忠也跑不掉!」
警用SUV摘了帽跟着前方的大货车,为了不引起怀疑,聂徐川将距离保持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猴子坐在副驾尽职尽责观察着周围来车,确保没有同伙。
「注意,他要进加油站了。」
时归透过后车窗看到大货车尾的左转向灯闪了闪,逐渐降速从岔道进了加油站。聂徐川左手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调整了下耳麦位置,露出流畅结实的小臂线条。
「欧阳,你们这组想办法让他下车。剩下的人跟我,注意,一定要等他下车了再抓。」
「收到!」
加油站内,侯广和谢黎前脚布控好,大货车就撵着减速带开了进来,还没待停稳一个「娇弱」的身影就虚虚靠了上去。
「哎哟!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