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予说不下去,岑则却懂了,他眉头紧紧皱起,又看了一眼快要不见的女子背影,心猛地疼痛不已。
他强忍住,点头表示知晓,便扔下箭矢,心想罢了,放她走吧,既然她未说慌,他只能放她走。
「将军又心口痛了?」
岑
则看着阶一道:「无碍。」
他下马走向黑衣男人身前道:「鞑靼士兵。」
语毕示意阶五身后的侍卫上前,道:「带走。」
黑衣男人一怔,害怕到发抖,眼神却猛地转为犀利大喊:「我犯了何事,我堂堂正正大周百姓,捉我做甚,放开我,昏官。」
岑则听闻抬手示意侍卫停下,他走到给黑衣男人面前,阶予吃惊的发现岑则竟笑了。
他还欲多看两眼,将军已然收了笑,转而狠厉的踢向黑衣男人道:「再装,面色黝黑,有明显的高原红,手指关节处明显的厚茧,这是常年握剑之人才会有的皮肤纹理。」
「再装糊涂,我现在就砍了你的头。」
黑衣男子闻言不再言语,心如死灰的随着侍卫起身离开。
眼看着徐藜没了踪迹,阶五三两步上前对着岑则的背影道:「将军,就放那名女子走了,她和这名探子一同出现实在太过蹊跷,将军发话,我现在就能把她捉回来再审问一番更为妥当。」
此处荒郊野区,未有行人百姓,只有他们一行人,刚才女子的话清清楚楚的传入所有人耳朵里。
岑则停下脚步,转头道:「让她走,她是无辜的,或许有点心眼,可未有明显是鞑靼人的端倪之处。」
阶予怔愣片刻,回神道:「那我们还要进山吗?」
岑则听闻沉默片刻,任由徐藜彻底没了踪迹,阶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从他们眼皮子底下离开,他却不能也不敢追上去。
其实他还是怀疑那名女子莫名有些熟悉,强烈的预感告诉他不能就这般放她走,可是将军都发话了,他只能放下疑惑,跟着众人往山里去。
他觉得那人像徐姑娘,可身影又不同,声音也不同,岑家军人人都会一些独家功夫,比如他,对于见过人的身影,声音只要听过一遍就不会忘却。
他看着前方岑则的背影,呸呸呸,没有绝对把握,绝对不能告诉将军,让他再一次回想起徐姑娘而伤神。
徐藜刚进山,就被人发现,徐藜看着来人,目光狠厉,现在是逃跑的好时机,阶一早早离开,她也能趁着此时彻底离开棱卫的桎梏。
可她未想到棱卫会派人盯着她,哪怕她被送到葛魄的私院。
徐藜美目瞪圆就要转头跑回去,一声冷漠的枯嗓就在徐藜身后响起,「大人说,你敢逃,你阿兄便会死。」
棱府侍卫缓缓上前,本来棱卫的吩咐是,葛魄赏用完毕,让他把梨花带回去。
梨花偷摸跑出来时,他立马就发现了,可远处却立着一队兵马,他只能藏匿等待时机。
徐藜强忍害怕,微微后退,侍卫却步步紧逼,盯着她的脸颊。
「你的脸肿了,棱卫大人会不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