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姬知晓周狟动了怒,多少年无人敢在他面前提他那早死发妻,先皇后。
可她偏要提,站在龙头上拔毛。
「当年陛下疑心先皇后,默许我在她药里动手脚,现在宁安长大了,向我来寻仇,陛下您要帮妾身啊。」
「妾身可不信查我一事,宁安一人便可以,她背后肯定还有他人,是谁呢,太子,岑则?」
「对了,或许是那岑则,他近来针对魏家太过厉害,陛下敲戒他,他绝对存恨在心,蓄谋对付妾身,他定是知晓什么,不若这般,宁安敢查妾身吗,她不敢。」
周狟推她退后一步,魏姬身子往后仰去,就听皇帝冷声道:「你那情郎要娶妻了?」
魏姬一怔,猛的抬头,「陛下何意?」
「孤何意?」周狟转头,坐回龙腾紫椅上,情绪恢复正常,谈谈道:「徐家养子徐穆望要娶妻了,所以你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来扰孤兴致,发疯发癫,难道孤猜错了?」
周狟接着又道,冷嗤:「你倒是长情,却也恶心,小小孩童时就上心,等他长大几番勾引,却不得所愿,依孤看,他倒是个好儿郎,被你这只毒蛇盯着,甘愿自砍腰杆,也不愿做皇后裙下臣。」
魏姬望着皇帝忿恨眸子,仿佛回到进宫那年。
情始难自控,情灭如灯枯。
当年先皇后来自西域,与周狟私奔上京,二人陷入爱河,周狟更是不顾全朝廷官员上鉴,一心立她为后,陛下三思而后行,内阁大臣跪地求之,种种衷心逆耳之言,更有甚者上朝撞红柱,血死当场之举,也无法阻止皇帝激动热血。
皇帝最终力排众议,得尝所愿立宁安之母为后,却很快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被她迷了心智,开始后悔失了威信,娶她为后。
魏姬便是在此刻出现的,她被魏家用银子送入皇宫,鱼水之欢时,被周狟发现不是处子身,圣怒,赐死。
魏姬为了性命,学那钩栏之女,放的极开,求周狟饶她一命,周狟不愿,但顾及魏家魏姬父亲新官颇有建树,便发落冷宫。
魏姬单手撑地,回忆戛然而止,气息不稳,也朗声,「陛下忘了,我魏家为陛下所做之事了?」
周狟双目转回她身上,审视开口:「你到底在怕什么?」
魏姬如何说,她怕周狟死后,太子登基,她暗处那些事被查到,她还怕她与小十会死于非命,前有太子,后有岑则,前有狼后有虎。
而且太子党一直在拉拢岑家,她如何能不怕,能不防。
周狟身子是她下毒所害,慢性毒药,早晚薨,她必须要铲除一切阻碍,她想活着,她想学那正德太后,安详晚年。
「朕乏了,皇后到底何意?」
周狟声中恼怒太重,目光聚焦不远处红檀木,对着魏姬摆手。
魏姬恭顺向前跪挪几步,道:「求陛下派人查出宁安幕后之人,永绝后患。」
周狟沉默片刻,才道:「朕依你,退下吧。」
婚期将至,徐府张灯结彩,一团热火气。
蜜桃喜气洋洋与徐藜坐在梨花院新建秋千上沐浴阳光。
「姑娘,您为何不把这秋千建在姑爷院里,您都嫁过去了,想玩再回来岂不是麻烦?」
徐藜一怔,实在未料想到蜜桃会这般问,她「嗯……」声后,状若思考态,片刻道:「幼时唯一羡慕玉姐姐的便是她院子里有父亲亲自动手所建秋千,一到夏日,秋千周围花团锦簇,蝶儿飞在藤蔓枝头,她的肩上,那般美,二姐姐却还要皱眉瞪眼吓退蝶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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