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铁骑破尘土而来,家中有参军的妇人们见到自家儿郎完好无缺归来,更是泣不成声,使劲挥手示意。
百姓们纷纷围了过去,笑脸盈盈,争先向士兵们挥手致意,虽然不见岑则本人,但看到训练有素,各个威武雄壮的战士们,皆心潮澎湃,呼喊声响彻云霄。
岑则行止宫门,宁安特意等在此处,她看到岑则骑马而来,心情激荡,下了马车,拦住他的去路,调皮屈膝做揶道:「恭贺表哥凯旋。」
除了岑则,其他人都或抱拳或屈膝见礼:「奴拜见宁安公主。」
岑则觉宁安公主出现在这里于礼不合,何况身后还跟着一白衣男子。
岑则撇了一眼眼眸平视远处的战止桁,微微皱眉,此人他第一次见,给他的感觉非常不善,男子周身阴郁缠绕,但眼眸却又无比清澈,真是矛盾。
察觉到岑则审视视线的战止桁抬头与他对视,都是朗朗朔风之人,一朝对视,一人银装铠甲,高大英俊,一人白衣翩翩,玉面郎君,单论长相,真真是势均力敌,但在气势上,常年锻炼带兵训练的岑则却更显磅礴。
在他们二人珠玉之间,逖鞑延便显得格外狼狈,狼狈归狼狈,他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红衣女郎身上,他看着一心一意近乎痴迷般崇拜望着岑则的宁安,轻咳出声提醒她。
这是他来到中原太子脚下第一次见到中原女郎,还是个公主,容貌旖丽,双眸明亮,一时便看呆了去。
宁安听到有人哼叫,回神皱眉望过去,就见一臭烘烘做匈奴打扮的男子痴痴望着她。
宁安皱眉,离他远了些,一旁的战止桁发觉,不再与岑则对视,上前用身子挡住了逖鞑延的视线,冷眼看过去。
一旁的岑则为了面圣时辰不被耽误,冷眼警告一副看呆愣之样的逖鞑延,率先开口:「公主烦请礼让,不可再耽误面圣时间。」
宁安无知无觉,还想再与岑则说几句,战止桁开口,也道:「公主何不等岑将军离宫后,再请将军公主府一叙。
宁安沉了脸,但也知晓分寸,皮笑肉不笑的走到岑则一臂远的地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表哥可知晓,今日徐三姑娘要与他家养子纳采,交换庚帖?」
宁安语毕,就见岑则面上隐隐不悦,沉了脸,浑身上下散发出浓郁的寒霜,她稍稍后退,才再看岑则一眼,便见他已经恢复正常,好似刚才满身戾气的人不是他,宁安话已传达,便朗声道:「表哥快进宫吧。」
岑则微微颔首,从宁安身旁抬脚进宫。
宁安这才转头怒瞪还偷看她的逖鞑延,隔空做了一个挥鞭子的动作,一旁的战止桁看到嘴角微抽,颇为无语。
阶予冷面追上岑则,小声道:「将军可有吩咐,需要奴去一趟徐家吗?」
岑则看了他一眼,谈谈道:「不必,等我亲自去捉她。」此话当真是语调婉转,语气却又寒气逼人。
岑则停顿片刻,又突兀停下:「告诉跟着的阶一,他亲自去一趟徐家,先想办法让他们更换不了庚贴,纳不了采。」语毕不再停留,快速往皇帝书房方向大殿门而去。
阶予沉脸自然撇了一眼藏在暗处的阶一,阶一耳力千里,早已听见,对阶予点头,后转身离开。
此时,皇宫内。
宫使将岑则领入,到达皇帝宫殿,留下阶予,命岑则与逖鞑延觐见面圣。
坐落于长安城最繁华地段的岑府,此刻也热闹非凡。
岑府屹立京城百年之久,开国皇帝钦赐牌匾,位置更是十分优越,内里阁楼亭相衔,绿水悠悠,随处可见的名卉,满院杨柳,绿梅生机勃勃,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江南水乡。
正值午时,美景在光影中更显耀眼。
岑府从上到下,主子奴仆无一不期待岑则归家,自从岑则奉旨领兵北抗鞑靼,荣氏已经有一年多未见她的孙儿了。
「则儿,可归了?」荣氏问着她旁边老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