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穆望拿出信,递给徐藜道:「三妹妹自己看。」
徐藜指尖微颤,接过来。
她看完信,良久不语,心绪经历大喜又跌落谷底,当真是不好受。
祖母信里倒是没有说为她看的是京城那家,但不久前她刚突然遇到前世夫君宁厉,让她心绪实在难安,怕就怕,她重活一世,不管如何勾引岑则,都无法得尝所愿,又是重蹈覆辙嫁与宁家。
岑则轻笑出声,拿过徐藜手中信,他也不看,只是走到烛火前,把信烧成灰烬,看着灰尘落下,若无其事道:「我既认定徐藜,便非她不可,你们徐家所定亲事都会黄。」
岑则抬头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徐穆望道:「正好,劳烦徐公子回去转告家中长辈,早早备好藜儿嫁妆,安心等某上门迎娶徐家三姑娘。」
徐玉嘴角抽动,想要开口却被徐穆望与岑则之间剑拔弩张氛围震慑住。
岑则走到榻边,沾着凝视徐藜道:「徐公子与徐二姑娘回吧,等藜儿伤愈,我派人护送藜儿回京。」
徐穆望嗤笑:「好啊,我这就回去禀报祖母,至于都督会不会得尝所愿,还需拭目以待。」
徐藜盯着岑则腰间玉佩,徐穆望叫她道:「三妹妹好生养伤,我在京城等你回去。」
岑则挡住徐穆望痴情柔软眼神,道:「阶予,送客。」
在外室还没有从惊讶中回神的阶予,听闻恢复黑脸,上前道:「请吧,徐公子还有徐二姑娘。」
徐玉已经脱力,她想上前扇徐藜一巴掌,她到底给岑则下了什么迷魂药,让岑则这般护着她。
贱人,早知晓如此,她上次便让徐藜在落水后永远不能醒来。
徐玉一肚子火气被请走。
徐藜却隐约不安,但始终捉不到为何不安。
岑则的话初听她是开心的,但平静后,再想却是困难重重。
岑则后脚也离开,他离开前道:「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养好伤。」
半夜仲夏。
徐藜身上伤口开始泛痒,今日实在跌宕起伏,她一会想到岑则的诺言,一会又摇头想到宁厉与看不透的徐穆望。
她在榻上睡不着,还不敢翻来覆去怕伤口撕裂,只能无奈起身,坐在榻边。
片刻后,又躺下。
就这么折磨了一晚上,之后的几日倒是平静,岑则不见踪迹,只有蜜桃常伴,再者就是古木雅每日不断为她换药。
起初,古木雅面色冷淡,与她不负往日,她并未放在心上,只当她本是照顾岑则却无奈要照顾她,有些不满罢了,但偶然一次发现她与别人交谈也淡淡的,这便不是她的性格。
徐藜很感谢古木雅对她的照顾,岑则也许了她承诺,她便想着离开前修复一下与古木雅的关系。
让蜜桃拿出金簪时,看着那满箱的金银,她才惊觉,她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她这几日已经能下榻适当出去转转,便小心翼翼来到岑则屋外,想见他一面。
阶予却告诉她,「都督没有在,奴正好要去见您,都督吩咐,让我护送您回京,明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