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唐橘影几乎每天都会吃上傅城昱给她做的病号餐。
他不再让盛闯帮他把饭送进病房,而是自己拎进来,每次都在病房里陪唐橘影一顿饭的时间,然后就离开。
唐橘影跟他提过好几次不用特意给她做饭,可傅城昱没听过。
到了饭点,他照样拎着保温桶进来,帮她把饭摆好,抱着要找他的
小狗在旁边看着她吃饭。
等她吃好,他就主动起身把餐具都收拾好,再拎着保温桶离开。
他的话很少。
在唐橘影的记忆里,傅城昱好像也不是很多话的人,但她记得上学时他在阿闯面前,是爱笑的。
唐橘影住院的这半个月内,有好几个晚上从梦中惶然醒来。
梦境好像在让她记住什么事。
可她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
这种想不起自己本该记住什么的感觉很无力也很痛苦。
每每半夜醒来,她就再也睡不下。
她躺在病床上,很认真地去想今年的某一天发生了什么,想着想着天就亮了。
但可惜的是,每一次她得到的答案都是空白。
10月15号当天,唐橘影出院了。
从医院出来,她就上了傅城昱的车。
“结婚证带了吗?”她问他。
“嗯,”傅城昱低声应:“都带了。”
随即,黑色的坦克700朝着梧城都江区的民政局驶去。
上午10:15分,傅城昱和唐橘影各自拿着一本离婚证从民政局出来。
唐橘影在来民政局的路上就给家里的司机发了消息,让司机过来接自己。
所以,她和傅城昱该说再见了。
“傅城昱,”唐橘影说:“我家的车到了,我先回去了,再见。”
傅城昱还僵站在台阶上。
眼看着她就要上车,他忽而扬声喊了她:“唐橘影!”
唐橘影回过头来,仰脸看向他。
傅城昱深深地望着她,嘴唇翕动,说出来的话像祈祷祝愿:“要平安快乐。”
她对他扬起浅笑,也回:“你也是,平安起落,傅城昱。”
而后,唐橘影钻进了车里。
唐家的车从民政局门前驶离。
头顶有架飞机飞过。
傅城昱抬起头看向这架不知道要去往哪个目的地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