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翊光等人呼吸平稳,才慢慢抽离手,小声地给喝醉的路黎擦屁股:「喝醉酒就喜欢说胡话,你们别放在心上。」
大家反应也快,笑哈哈地应:「好嘞好嘞,梁宝放心,我们嘴严着呢。」
程闹把梁翊光拉到阳台,关好门,才开始细无巨细地刨根问底。
梁翊光打了个哈欠,手托住脸,支起胳膊撑在栏上,倾耳听着,只有程闹真问明确结果的时候才给答案。
「所以,你们俩……还是没有在一起?」
梁翊光微眯的眼睛睁开来,俯视着无人的小径:「我不想路黎受人歧视,可以默默守着他就好,现在能称兄道弟已经很满足了。」
程闹一句话说不上来,憋得脸都有些红了,欲言又止,无语凝噎。
「谢谢你的关心,有时间你也和路黎说说吧,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说他优柔寡断也好,欺骗感情也好,再甚的无恶不作也无所谓。
他要路黎好,他就好。
路黎扯了扯被子,翻过身,美滋滋地做梦,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撸猫了,爱猫人士福祉。
梁翊光第二天按约定时间到主教学楼帮助布置研学成果展览,路黎宿醉肯定对身体有害,他早点弄完,买些清淡的午餐带回去。
刘易斯是被人扶着进场的,梁翊光见状连忙上去帮扶,质问的态度变缓些许,叹口气:「这就是你助我的一臂之力?」
「把自己喝垮就算了,还把路黎喝成小孩了都。」
刘易斯满脸黑线。
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中国话形容得太准确了!!
在安排的监视器前坐好,刘易斯揉动刺痛的太阳穴,语重心长:「他可不是小孩了,我是不明白你在犹豫不决什么?如果有困难路黎就放弃对你的喜欢,这种人根本不可能成为你的日思夜想。」
「同样,如果你也因为遇到困难就要放弃路黎,你也不值得他的爱。」
「你自己肯定是知道的,梁翊光。」
「怯者失爱,勇者追爱。」
梁翊光看着自己在研学期间画的那幅蝴蝶,没说话。
在这幅画中,一只蝴蝶被巧妙地描绘成碎玻璃的质感。它那斑斓的翅膀,如同千百块细小的玻璃碎片拼凑而成,在光线的折射下,散发出迷人的光彩。每一片碎片都细致入微,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凄美的故事,让人不禁为之倾倒。
然而,这种美丽却是如此的脆弱。画中的蝴蝶,尽管在玻璃碎片的映衬下显得坚韧不拔,但那份易碎的美感却让人心生怜爱。每一次触碰,都仿佛会打破这份静谧的美好,让人既向往又畏惧。
不懂画的人也明白这不仅仅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更是一种心灵的触动。它让人们思考关于美丽与脆弱丶向往与恐惧的种种矛盾。在这样的美感面前,就连梁翊光也不禁会问自己:究竟是应该拥抱这份美好,还是应该在一旁静静欣赏,不去打破这份宁静?
答案在梁翊光脑子里闪过,或许,美丽与脆弱并存,向往与恐惧同在。只有勇敢地面对这一切,才能真正活出他自己的人生。
或许,他应该及时行乐。
管世界怎么指指点点,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他珍惜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放手。
刘易斯掀起来略微沉重的眼皮,碧色的眼眸比往常暗淡:「我羡慕你,但更多的是妒忌。」
梁翊光这回说话了,笑得狡黠:「其实,路黎昨天说我们做吧,被全宿舍人都听到了。」
「他们今早还嘱咐我说注意身体,路黎一夜七次不成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