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垂下的视线区里面,傅霖的鞋面已经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我甚至看到了鞋面的皮革纹路,我心死一般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后,我抬头盯着傅霖的方向,“你看什么看?!想要打架吗?”
杰利一句自言自语的“连性格都好像”差点让我破防。
像什么像!
不准想!
傅霖的目光因为我的话也跟着闪了闪,可是没有开口说话。
而我选择无视他们的存在,开始朝着旁边的人伸手要证据,“要我看的现场证据是什么?”
这话音刚落,一只翘着长尾巴的雪白玄凤就软乎乎地窝在我的手心里面。
“这就是证据。”警员对我敬了一个礼,然后说道,“黎先生说在线索在这只鸟身上。法医科昨天就已经采样,现在这只鸟应该是再去做一次比对实验,应该就可以得出结果了。”
他怕我不理解,又跟着我解释道:“我们现在不用鸟笼,是因为这只小鸟没有具备飞行的能力,它最多只会蹦,所以黎先生说暂时不用拘束它。”
“黎先生…”
我朝着「我」自己看过去。
之前我为了检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专门还去我的小区里面观望。当时「他」在窗口朝着我挥手,可那时候我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表现得就像是机器人。可现在近距离一看,系统托管做得还不错,就是看起来确实很像是中暑气虚的青年,眼球运动也很自然,估计在等我回去的时候,他会继续呈现一种「生病」的状态。
在我审视的过程中,「黎稚」朝着我伸出手,“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跟着去警局做笔录。”
口齿很清晰,嘴巴有张开,脸部表情自然。
思路很清楚,能够遵循规范,进行一对一回答,似乎不会很死板。
我也想脱离现场,当场就应了一句,“可以,把他送上车。”
这话刚说完,一句“我可以替他过去”打断了我的话。说这话的正是商河星,“他身体不舒服。我也很清楚整个过程,所以我去做笔录,他回去休息。”
商河星的话没有问题,说话的语气也一如既往地带着冷厉干脆,可是他口里面的维护和关心让我微微有点不适,甚至我觉得让我起了鸡皮疙瘩。
“他又不是说不了话。”我看向“黎稚”,“你能去吗?如果能的话,站直身子,一直靠在别人身上,算什么样子?”
想要毁掉我独立自主,自强不息的外在形象吗,系统!?
“黎稚”顺着我的话,也跟着站直身子,“我刚才有点头晕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我去哪辆警车坐呢?”
见“黎稚”脱离他的帮扶,商河星对我的态度也越发尖锐起来,拉着还有点摇晃的“黎稚”,对着我的方向眉头微微皱着,“他是证人,不是犯人,你的语气能用对方向吗?另外,昨天来负责调查的警察也不是你吧?如果你真的是负责人的话,只在最后到场,取走所有的调查结果,以此完成自己的业绩,这种尸位素餐的做法真的能被警局所容吗?”
这句话莫名有**味。
也许是因为Anubis救世主要对案件负责人提出不满,其他警员意识到这件事可能会被放大到自己无法控制的严重局面。
其他人开始帮我说好话,“崔队长一个人要处理很多的业务,所以昨天是拜托警局的人来帮忙的?我们警局一直都是这样互帮互助的,最后没有影响调查案子,这不是就好了吗?”
“崔时队长刚从指挥部转过来,对于案件调查的流程还在适应过程中,难免会出现让人误会的懈怠。傅先生您不要生气。”
“崔队长脾气就是这样的,他说话也没有恶意。”
他们七嘴八舌。
话语从我的左边进,又从我的右边出。
我只是静静的观察商河星那种奇怪的举动。
他换回身体之后,演傅霖对“黎稚”的关心,做一个亲切的人设也太过了。
在所有人的认知里面,「傅霖」才不会无缘无故地挑衅警官。
他这样子是故意让人意识到两个人的灵魂互换吗?
还是他在故意演自己和黎稚关系很好?是因为面前有个何其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