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觉察出了温宴初的不安,解停云立即将手按到了她的手背上。
「要跟上去看看吗?」
温宴初犹豫了一瞬:「会。。。。。。有危险吗?」
解停云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在那个背影即将要消失在视线中时拉着温宴初站了起来。
他没说话,只是带着温宴初偷偷摸摸跟在身后,他似乎很会跟踪人,一直和前面那人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跟丢目标。
一路上,温宴初的心都跟着砰砰狂跳,明明没走多远的路,她却觉得好像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手脚都隐隐发软,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的汗。
两人鬼鬼祟祟地跟着,直到前面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解停云抓着她赶紧躲去一旁,不远处隐约传来了对话声。
「陈家人已经拉拢好了,这次确保不会出错。」
听到这个模糊的声音后,温宴初只觉浑身一颤,头皮发麻。
这个声音。。。。。。比起耳熟,温宴初觉得用梦魇来形容更加贴切,这是。。。。。。
没等她深究,似乎是另一个人开口说道:「这次你最好看管好你那个妹妹。」
只是一句模糊不堪的话,却已让温宴初脑中嗡嗡作响,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属于他们的响动,在解停云与温宴初尚且没弄明白之时,前方的谈话声戛然而止,解停云突然攥紧了温宴初的手。
「快走!」
「有人!杀了他们!」
身后传来一声低吼,温宴初下意识回头望去——一双带着杀意的凤眸正巧对上了她的眼睛,那是与解停云的凤眸完全不同的丶更偏圆润,那里面分明该是充斥着温和神色的,但却在此刻布满杀意。
她也由此看清对方被黑布蒙上的半张脸,那是她每每夜中惊醒的罪魁祸首,是她数不尽次数的梦魇。
是她上辈子,亲手送她上路的人!
他的声音,他的眼睛!温宴初这辈子都忘不掉!
解停云拉着温宴初的手,带着她一路东躲西窜,自然也能感受她手的僵硬与颤抖,他只当她是害怕了,脚步不停,凭着本能带着她一路往前逃,身后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
终于,在她们不知拐进了哪个巷子的时候,突然间被两双手拉进了一个地方,由此被迫停下了脚步,任由外面的脚步声在此掠过,未曾停留。
温宴初感受着身后正捂着她嘴的男人,浑身上下都跟着紧绷起来,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下意识看向身旁的解停云,发现他腰间正抵着一把匕首。
温宴初瞪大了眼,「唔唔」地挣扎起来,下一瞬,眼前突然有了微弱的光,透过可怜的烛光,温宴初看清了来人的长相,眼睛瞪得似乎更大了一些。
下一瞬,熟悉的女声在屋内响起:「温将军,是他们,你可以把手放下了。」
瞬间,温宴初与解停云纷纷松了口气,但眼下情形着实惊悚!
温宴初猛地回头,果不其然,对上了他三哥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仿佛要把她内心都看穿一样,头皮发麻!但她还是决定先发制人:「温晏丘!你大半夜的不在家在这里吓唬人干什么?!」
温晏丘不动声色退回一步,俊容重新隐匿在黑暗中,但他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退让,而是淡淡回道:「你若好好在家里待着,怎能看见在这里吓唬人的我?」
兄妹俩互噎相当精彩,但眼下可断然不是什么拌嘴的好时机,那群人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
温宴初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也没有再和温晏丘顶嘴,只是站在原地瞪着他不说话,祝知微见状在一旁叹了口气。
「先别在这里傻站着了,我先带你们离开这里。」
说着,祝知微拿着正燃着的烛火,这是他们几人唯一能见到的光,她带着几人转身,一路往前,像是从此处的后门重新回到了街道上。
此处通向一家胭脂水粉店,祝知微轻车熟路地开了门锁,将几人带了进来,屋里没有光,他们就站在黑暗里大眼瞪小眼。
温宴初看着对面的兄长与闺友扬了扬下巴:「你们俩最好能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祝知微闻言与温晏丘对视一眼,率先开口:「我来说吧。」
「我救过她,她现在帮我做事。」
没等祝知微开口,温晏丘倒是言简意赅,一句话道明了俩人现在的关系,祝知微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温宴初:「。。。。。。」
温晏丘抱臂站在对面:「先不说这些,你们方才看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