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一眼,让解停云恍然忘了解停修方才说的那些话,也就因此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间,如同默认一般。
见状,解停修心情大好,见到温宴初与陈令容结伴进屋后,还不忘起身相迎,这一动作倒是让温宴初一愣,心中暗自腹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这院子里的主人呢。
她暗自撇了撇嘴,转而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客套地喊了一声「大哥。」
解停修礼数一向周全,他亦有礼地唤了一声「弟妹。」
有来有往,这才纷纷就此落座。
待
屋里的几个人全都坐下以后,竟然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关于解停云的事,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屋中一片寂静。
温宴初默默叹了口气。
她毕竟是这院子里的女主人,面对眼下这种场面,该客气还是该客气一下的,若这样干晾着他们也不是个办法。
于是温宴初笑着看向那两人,状作无心般开口问道:「今日大哥大嫂怎么突然来我们院里了?还带了棵人参过来,怪见外的。」
她这话似是调侃,本是无心,但在有心之人耳中听得却有些刺耳。
陈令容脸上的笑容最先一僵。
这话什么意思?这是在说他们闲的没事来凑什么热闹,来了还只带了棵人参过来,嫌他们太抠了吗?
陈令容面上有些愤懑不平,解停修瞧见以后给她去了个眼神,她这才缓和了稍许脸色。
看在温宴初日后要守活寡的份上,她陈令容就大人大量,不和这种小丫头片子计较。
于是陈令容也跟着笑笑,客客气气地回道:「这不是偶然得知了三弟的事吗,我们夫妻二人都有些惋惜,想着这孩子年纪轻轻的怎么就。。。。。。」
说到这,陈令容似乎觉得那两个字有些难以启齿,又默默地咽了回去,接着道:「好歹也是一家人,正好手上有棵百年人参,想着拿来给三弟补补身子。」
她那两个字虽然没说出来,但屋里的这几人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更何况方才就像解停修在屋中同解停云打听一样,陈令容也在外头拉着温宴初没少问。
本就是误会,解释解释也就说得清了,于是温宴初也没怎么大惊小怪的,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哥大嫂怕是误会了些什么,这几日夫君也不过因生了病气血有些亏空罢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再加上我常年身娇体弱,便也一并跟着补补,可能这几日出去采买的次数勤了谢,不成想竟是让你们生了误会。」
陈令容听后下意识就回道:「可你们院里买的那些食材净是些补肾壮阳的。。。。。。」
温宴初听后立即打断:「但同样也是补气血的不是吗?」
陈令容话音一顿,细细思索一番过后反应了过来,那些食材的确补肾不假,但对女子来说亦可补气养血,落到男子身上便也同样如此。
难道。。。。。。
陈令容显然还有些不死心,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解停修一手按住了,这才默默住了嘴。
见她这头没了声音,解停修才转头看向温宴初,笑得如沐春风。
「弟妹说的是,我们夫妇二人的确有些欠考量,不该听信下人谗言,今日冒失前来多有打扰得罪,还忘你夫妻二人莫要多心。」
解停修是个聪明的,既然温宴初与解停云二人都开始摆脸子了,那再待下去也多说无益,只不过。。。。。。
他倏地又笑了一下。
「但看三弟这幅样子,我这个做兄长的心中还是难安,稍后我会亲自找大夫来给三弟看看,究竟是怎样的病能将我昔日活蹦乱跳的胞弟变成了眼下这幅病殃殃的模样。」
解停修笑得虽温温柔柔,但说这话时的语气和那眼中的神情,却似不容置喙。
这事,几乎已是板上钉钉。
但温宴初还是下意识想要阻拦:「不劳烦大哥操心了,我归宁那日已让温府的府医给夫君瞧过了,只是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病,何须这般兴师动众?」
待温宴初话音落下后,不等解停修开口,陈令容先将话接了过去,只听她冷哼一声,面露鄙夷:「我们只是想找大夫给三弟看看就成了兴师动众了,那你们这几日多番采买又算什么?好心好意落到弟妹的口中竟成了小人作为了。」
话到最后,陈令容察觉到了解停云的视线如今正落在她身上,目光骇人,惹得她心惧,却还是硬撑着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怕被人发现吧。。。。。。」
此话一出,在场几人竟是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正如陈令容口中所言,温宴初所担心的就是这个。
解停云腿上的伤包括之前身上的那些伤尚不知是何人所为,若真是被解停修请来的大夫发现了什么,因此闹出事来可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