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初怎么突然过来闹事了?!
谢锦不敢置信地看向解停云:「这女人翻脸也太快了吧?!那整整九十九箱聘礼刚刚送过去!」
但相比较之下,解停云却不似谢锦那般愤懑,反而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般轻笑了一声。
「她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这句话有些意味不明,还没等谢锦觉出这其中滋味后,就听解停云率先做了决定。
「带她上来吧。」
得了吩咐的解风连忙哈腰应了一声,又匆匆跑下了楼,不知跟老鸨说了些什么,瞬间,醉红楼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骤减。
楼中的妈妈一改方才如临大敌的神色,转而面上挂了笑,上前拉过了温宴初的手。
「哎呀四小姐,您瞧这事弄的,您今日定是误会了些什么,走吧,奴先带您上去,您亲眼见过一切就都明白了。」
说着,温宴初已经随着她一同朝着二楼走去。
今
日此举,她只为赌,她亦不傻,在闹事前先关了门,避免又传出什么风声出去,这个节骨眼上,最好还是要少生事端,不过索性,她赌对了。
好在解停云不论是前世今生,遇事喜欢来醉红楼这一点未怎么变过。
有了楼里妈妈带路,温宴初这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上了楼,眨眼间人就被带到了一间屋前。
「四小姐,解小侯爷就在里面。」
说完以后,身后的人尽数退去。
温宴初下意识伸出手来,却没有立刻将门推开。
她一阵吸气吐气,显然是在做什么心理建设。
她心中莫名有种预感,今日若是踏入这里,从今往后,她与解停云之间,怕是更加要剪不断理还乱。
温宴初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已坚定地上前一步一把推开了门。
空气在这一瞬间流动,屋内红帐翻飞,银铃作响,好似跌入万丈梦境之中,光线映照在层层红纱之上,仿佛汇成了金河,落在眼中虚幻飘渺,不甚真实。
而那梦境的深处,有一道身影坐在尽头,待她脚步走动时,缓缓朝着她的方向转过头来。
剑眉星目,如画如梦。
隔着层层红纱帐暖,温宴初有些看不真切对方的脸,正要上前,却听「砰」地一声,不知是谁在身后将门关上了,过堂风瞬间停歇,那众数的红纱就在短短一瞬间纷纷落下,无精打采地堆在了一旁,亦将坐在床榻之上的人完完全全地暴露出来。
霎时,解停云的目光稍有些无措,短时间内飘来飘去,就是不敢去看温宴初,更是下意识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衣衫先披在身上。
温宴初这才注意到,此时此刻,他上身半。裸,身后的伤痕全然暴露在她眼前,血肉翻飞,格外瞩目。
他的动作似乎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半个身子趴在了床榻上再也动弹不得。
见状温宴初瞬间反应过来,连忙跑到了解停云身边,却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下手。
方才离远了看他背上的伤势尚且已经骇人,如今离近了一看只觉触目惊心,他原本白皙的肌肤上竟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鞭痕与锋利的划痕交错在一处,历历在目,温宴初光是见了浑身就忍不住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