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恶的是他那些狐朋狗友甚至还时常拿二人的口头婚约开玩笑。
久而久之,温宴初终于忍无可忍,过往一切好感尽数烟消云散,统统化作怒火,与解停云一干人等吵天吵地,所到之处鸡犬不宁,良缘由此化为恶缘。
他们前世就连婚后的日子也不安生。
但事到如今,温宴初再想起他时,脑海中想到的却尽是他的死状。
这让她心中有些不大是滋味。
要知道,曾经的解停云整日里游手好闲,插科打诨不学无术,整个京城里谁人不知他解家小侯爷「京中小霸王」的名号?
在温宴初的印象里,那人整日里将笑挂在脸上,当街纵马的时候笑得恣意,惹她生气时笑得像个混蛋一样,安慰人的时候笑得温柔,被老侯爷打的时候也在嬉皮笑脸,整个人就是个混不吝的混世魔王。
可。。。。。。
就是这样一个肆意嚣张的少年郎,最终却为了想要救她。。。。。。被一枪穿身,横死在了荒无人烟的大漠,死得悄无声息。
那是解停云生于世的第二十六年。
那一年,解家立了大功,与她们温家不一样,那年的解家风头正盛,而解停云。。。。。。理应风光无限。
当时他们已经和离,凭藉着解家的风头,就算解停云日后再娶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兴许还会有不少人家都会上赶着来攀亲。
可他却孤身一人追到了她被流放的地方,为她挡枪,最终死在了她面前。
为什么?
温宴初不止一次的问自己。
到底为什么?
她与解停云从来都不是什么恩爱夫妻,恰恰相反,他们之间的关系,从始至终用水火不容来形容都不为过。
所以温宴初真的想不明白,正如当她见到解停云不远万里追到大漠时——她心里油然而生的窃喜与疯狂跳动的心脏;正如亲眼目睹解停云死状的那一刻,不可言说的悲恸与绝望。
这些情绪似乎都不该出现在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身上——至少不会为了对方。
冤家相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本不到同生共死的地步。
正如大婚那日的洞房花烛夜,她当时拿着一把剪刀指着他,声急厉色地威胁:「你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本小姐不介意也和你同年同月同日死!」
那时解停云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啊。。。。。。想起来了。
他说。。。。。。
「别,大小姐你可饶了我吧,这种和你死在一块的殊荣,你还是给别人吧。」
然而终究还是造化弄人。
想到这,温宴初闭了闭眼,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落在一旁翠竹的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意思。
「小姐,您要是不愿意嫁给小侯爷。。。。。。咱们今日要不还是不过去了,像以前那样装病糊弄过去。」
温宴初听后彻底从回忆中回过神来,顺着翠竹的话,不禁开始回想上一世自己在这天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