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男孩哭得更加厉害,他跪倒在地上紧抱着程大,「哥哥,都是我的错,我好害怕,我不想一个人!你不要赶我走!」
程大似乎是心死了,他瘫坐在地上,紧紧地将程怀按入怀中,哀求地望着眼前站着的两人,「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他。」
「求求你们!」他绝望地跪在地上猛地磕头,狱卒见状赶忙将他拉起,额头上已经渗出点点血迹。
他仿佛一只受惊的鸟,一下用力地挣脱开拉起他的两个狱卒,再次紧紧地将程怀抱在怀中:「不要伤害他。」
「你不是说他死了吗?」沈淮之有些动容,他摆手让人退下,留给他们兄弟俩一些,「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大不语,只是一味地抚摸着程怀的脑袋。
「哥哥!」程怀突然转过身,哭喊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哥哥是为了我!」
「程怀。」程大心疼地将眼前哭喊的男孩拥入怀中,低声细语地安抚道,「你没错,你没错。」
程大终于是下定了决心,他攥紧衣袖擦去眼角的泪水,哽咽道:「郭老五,郭老五不是人,他一日喝醉,竟然,竟然侵犯了程怀。那日我回到家中……」
「程怀,你怎么了?」
程大紧拽着泡在木桶中哭喊的男孩站起,从旁边拿了块布裹住程怀红得几乎要渗血的身子:「你搓的这样用力做什么?」
「哥哥……」程怀抱着程大嚎啕大哭,「我方才放学回来,又遇到郭老五,他打我,打完我又把我拖到他屋里脱我的衣裳……」
「什么?」四肢仿佛没了力气,程大收住眼角的泪水,无助地将程怀抱入怀中,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安抚道,「哥哥在,哥哥在。」
他低着头,这才发觉程怀腿部的血迹。
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程大懵了脑袋,原本以为躲着便能安稳些,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都是他这个做哥哥的不好,不中用,他们说的对,他就是个懦夫,无能。
「哥哥,我好想死,不想再看到其他人,若是被旁人知道……」
「不会被旁人知道的。」程大斩钉截铁许下承诺,卷起衣袖擦去程怀脸上的泪痕,「哥哥保证。」
「真的吗?」程怀很相信他,见他这样说很快便停止了哭声。
「对。」程大想了想,「你先好好待在家中,明日不去私塾了,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程怀怯怯地点头,一个劲钻进了被窝,抓着程大的那只手依旧没有松开,他再次哭了起来:「哥哥你别走,我怕,我怕他来找我。」
「放心。」他一夜无眠,一直坐在床边打寒颤守着程怀。
他说着说着突然语塞,抱着程怀的手拽得更紧:「后来。」
他快速地擦干涌出的泪水:「我就那墙灰粉末涂在程怀的脸上,那草席裹住他的身子,骗旁人说他溺水死了。」
「后来呢?」沈淮之艰难地从嘴里吐出几个字,他不忍直视这对悲惨地兄弟,昏暗的烛光下,男人黝黑的脸是那么的沧桑。
「因为他发现了!」程大突然大叫,连怀中的程怀也吓了一跳,他紧接着又抚摸程怀的脑袋安抚他。
「我原以为他再怎么流氓也没脸对外说这样的事,没曾想他竟然来威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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