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诃摩谒。”她扯开手腕,教他回头。
他的脸依旧红着,眼睛却一如既往的明亮。与岑湜相比,诃摩谒的眸子也似星空,但岑湜更多时候透着一丝冷意,仿佛星子事不关己地挂在那里,只他表露真心时,才渐渐回暖。而诃摩谒,只有纯粹的干净,不染尘埃。
纾纾低头思忖,良久,道:“甸司并不是你的亲祖母,你的祖母是她年轻时同代的圣女,对不对?”
“嗯。”
看着她洗净的脸,半湿的头发,烦恼咬着的殷红的唇,诃摩谒听不进去许多话。
指尖寸厘挪近,悄悄与她同坐,出其不意牵住她的手,“你不要走,我尽全力保护你好不好?”
“若不是今日偶遇朵图,你根本不急着带我见她。”纾纾有些生气,用力甩开他的手掌。
“不是,你听我说。”诃摩谒急道:“我要带她来的,只是想你会不会更愿意体面些,所以才带你去洗澡。。。。。。我。。。。。。”他舔舔嘴角,“我喜欢你!我不想你走也是真的,但我不会阻挠你们见面,你相信我,辛珍,你看看我。”诃摩谒掰过她的下巴,掌心冒出一层冷汗。
纾纾忍笑抖肩,让他误以为是哭泣,俏脸摸来一瞧,诃摩谒瞬时有些呆。他不知人还会这样,这样没脸没皮。
可纾纾狡猾的笑容像长了钩子,白日里说她像只猫,此刻倒真生出猫爪似的,一颦一笑,挠得人心痒。
诃摩谒只觉热血上涌,俗事都一抛而去,他扣起纾纾脑袋,闭眼往她唇上吻去。
小小两瓣,柔软温暖,着了魔似的,那里摄他神魄,要全然吞了,变成自己的,要将身体填得毫无缝隙。
他敏捷得像野豹,由不得人反应,纾纾只觉失衡一倒,兽皮贴上背心,他的手也贴紧腰臀。怪她没有新衣裳,穿着朵图给的僰夷衣裙,堪堪只有一层。诃摩谒的吻很凶,像是一种原始的本能,啃上四五下,大掌便钻到她胸前,她轻轻一颤,酥麻的感觉如静水遇见落叶,涟漪般徐徐圈开。
粗重的呼吸自耳畔延展,潮气浓墨似地泼满她肩颈。纾纾早已懵然闭眼,她甚至不敢睁开。诃摩谒脸上的绯色铺至锁骨,他反手剥去上衣,精壮的胸膛重新压下。
她的睫微微抖动,慢慢染出湿气,右手不安地抚在心口。
“怕不怕?”他问,在额角啄了啄。
纾纾哂笑,“你试试?”
他想吻去她身上所有的伤,便不似先前那样急,虽然滚烫,但温温柔柔的。纾纾终于舍得睁眼,落日余晖已斜斜洒进,他耳边的琥珀石通透明亮,里头有一片万千年前的花瓣,优雅蹁跹。
“部落里的人都这样野性?”她伸腿勾住他腰身。
诃摩谒拂开她颈窝间濡湿的发丝,那儿浅浅斑驳,咬得她捂嘴直笑,“痒。”
“不都是这样的么?”
“当然不是。”她拍拍他的肩,“人不是只有想生孩子的时候才这样。”
诃摩谒将头抬起。
她乌黑的长发半湿半干,缠缠结结绕在他指缝。肌肤水漾漾的,虽不同色,但柔滑如新抽的嫩芽。
“我方才也不是想同你生孩子才。。。。。。”他略将手一缩,仿佛才开始害怕。
“我知道。”纾纾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他剥光的身体,“你不觉得难看么?”
她全身都被蚊虫蚂蚁蛰过,除开脸蛋没几块好地方。
诃摩谒觉她没有拒意,伸臂将人扶起揽进怀中,“好了以后,不就更美了么?”
纾纾倒头一笑,“嗯。那我以前嫁过人呢?”
诃摩谒在她小腹摩挲的手忽然一顿。
好似早就猜到,纾纾并不意外,静静等着,没有动作。
他略微粗糙的手掌自腰腹抚到肋骨,再到肩头,将她轻轻掰正。此刻二人赤诚相对,两双眸子望在一起。
“部落里的女人很多都不止一个丈夫,我不懂你们外头的规矩,在这里,我想跟你生孩子,只要你同意,就可以。”
她眉头轻蹙,“刚刚你说不想?”
“不是。”诃摩谒又舌结,绞尽脑汁的模样让她忍俊不禁。
“我喜欢你,所以想跟你生孩子,但是,又不是想跟你生孩子才亲你。我。。。。。。我就是想这样。”他狠狠将头一挠,急得欲哭。
“好了。”纾纾把食指竖在他唇上,狡黠一笑,“那接下来呢?”她扭动腰肢往他胸前贴去。
诃摩谒愣愣眨眼,脑子里有什么擦过,欲沾上她每一分气息,尝尝是哪种甜味。
“砰”一声,竹墙震动。
云牵着月徐徐飘来,冰凉的,不知墙中的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