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要么?”沈卓小心回头确认。
后头的姑娘一路上都在散发着怨气。
若是自己有阴阳眼,估计能看到一大团黑色怨气吧。
说到底……是当初自己把她和她的包袱分离了,她才会这般缺钱。
想到这里,沈卓心中愧疚起来。
“别提了!”陶夭已经完全炸毛。
她甚至还扒了沈卓借给他的外套——她那件绑过鸡的衣服被沈卓强行洗了,这会儿还没干呢。
陶夭白皙的小脸浮上红晕,显然是气得热了。
“时间尚早,咱们赶紧的!去县衙,补办文书!”
这样她以后也不必跟着别人才能出城,还是来去自由的一条好汉哼!
“好好……”沈卓自不想再惹她。
板车缓缓向着县衙方向驶去。
亲眼看着沈卓投递了申请补交路引和户籍的文书后,陶夭顿觉通体舒畅。
梦想的自由生活指日可待了嘛!
她心情甚美,成日就窝在房间里深居简出。
最近连饭都是沈卓得空给她送房里的。
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此刻,陶夭正翘着脚,在床上看卷宗——从殓房顺的。
那些案卷本应在库房里长眠,但谢渊对刑名事宜向来不在意,很多案卷便都堆积在殓房中。
显然是将殓房当杂物房用。
案卷之外,芝麻饼的碎屑还掉了一床。
“小陶,你不要在床上吃东西。”
洁癖发作的沈卓只能拿块手帕去捡,顺带给她抹脸。
白糯米团子加黑芝麻,这种组合让他浑身不适。
“欸,轻点啊你!”陶夭的抗议声闷闷的。
她不知道,沈仵作对点心有着莫名的执念。
“我这是脸,不是搓衣板!”
“好好……对不起……那你自己来……”沈卓点点自己嘴角。
“你这里还有芝麻。”
“哪里?这里?”陶夭相当豪迈地一抹嘴。
“没了吧?”
沈卓接过手帕,只觉陶夭像极了芝麻馅儿的汤圆……还漏了馅儿。
“你笑什么?”她不过就吃个饼而已,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沈卓当即恢复严肃脸。
某种程度上,沈卓并没有说错,陶夭的确是颗黑心汤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