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苗眉眼弯弯,整个室内仿佛因她而生动起来:“童总真是的,总不能把我自个儿赔给您吧~”
男人说,想让林炽给他画一幅肖像。
林苗说我女儿画画都是瞎闹,还不如废品有价值。
男人笑说价值由我判断,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明天来华洋集团找我。”
林炽的父亲,是华洋集团董事长童允武。
林苗瞪大双眼,一瞬间恍惚感觉自己坐在急速降落的飞机上,脑子有点晕眩。
林炽吃得太急,食物卡着喉咙,剧烈咳嗽起来。
童允武递给她一杯咖啡,她不知咖啡很烫,手一哆嗦,没接稳,全洒了。有几滴溅到身上,右手烫破了皮。
临走前,童允武嘱咐她买个烫伤膏,早晚多擦几次,好得快。
林炽没买。
晚上躺在被窝里,虎口处的那块皮肤尚有隐隐的刺痛感。翻来覆去盯着伤口,暗暗祈祷它恢复慢点。
咖啡有多滚烫,心就有多热乎。
答应人家的肖像画,林炽用两天时间完成了。
她从未在现实中遇见过如此气质拔群的人,像诗词中郁郁苍苍的竹林,沉静而悠远。
看着自己的画,林炽第一次心生愧疚,感觉自己还没表现出童允武十分之一的神韵。
晚上跑去他的店找他,怀里抱着画。
保安说丫头你傻呀!我们童总日理万机,那天碰巧来新店视察工作,今后估计是不会过来了。
那一瞬间心空空荡荡,仿佛置身于无边的荒原,不知该往哪儿走。
保安提醒她快回家吧,林炽回过神来,眼泪汹涌而下,像决堤的河流。
她这两年其实很少哭鼻子。当时也不知为什么,真的控制不住。
保安连忙说我可没欺负你啊。林炽摇头,咬牙哭泣。
“别哭,会把福气赶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炽泪眼模糊地看到童允武走到自己面前,一身黑色长风衣。
保安像看见鬼一样,惊得下巴快掉了:“童、童总?!”
他摆了摆手,转而对林炽说:“你母亲说你不在家,我猜你八成是来这儿找我。还好赶上了。”
林炽擦干眼泪,双手把画交给童允武,鼻子仍一抽一抽。
他捧着画细细端详,脸上没啥表情,也不知满意不满意。沉默许久才开口道:“你需要接受专业训练。”
然后她再没见过童允武。
林苗那段时间倒是变化显着。
她不出远门了,几乎每晚回家过夜;也很少发脾气,和林炽说话都是和颜悦色,甚至兴致大发,亲自下厨给林炽做西红柿鸡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