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猫儿一般的舔着糖葫芦,糖浆都蹭到了脸上也不察觉,“嗯嗯,那里都是坏人!骗我说有好吃的,带我进去,结果根本就没有给吃的!还,还有一个老头,说我脑子不好,做胭脂品级不够!他脑子才不好呢!”
林素问了半天,糖葫芦吃完之前大概弄清楚了这个胭脂铺做的可能是人口买卖,不确定具体买卖内容,但是应该害了些人命。
这个女子不知道是天生痴傻还是看到了什么被吓傻了,说话颠三倒四的,作证词也算不得数,可能还需要和沈砚商量一下。
她想了下,笑眯眯的对那个女子说,“你明天还来这个地方,姐姐再请你吃个糖葫芦好不好?”女子开心的答应了。
回到家林素感觉自己特别累,便和螺娘说自己不舒服不想吃饭了。螺娘赶紧摸摸她的额头,热的烫手,赶紧给她熬了碗热姜糖水让她喝了赶紧睡觉发发汗。
躺在床上,林素觉得自己浑身好像被火烤一样难受,好不容易睡过去却又不停的做梦,在梦中她见到好多不认识的年轻女子,她们浑身都是伤口,血在脚下汇成了河流,而后血河上燃起火焰,无数焦黑的手臂从河流中伸出来。
半夜醒来的时候,林素满头大汗感觉自己全身无力,她睁开眼睛,昏黄的油灯下,看到花哥儿在床的另一头睡着了,螺娘坐在床头边,撑着下巴打瞌睡。
感觉到她醒过来,螺娘马上睁开眼睛,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笑了,“终于不烧了,刚才你不知道你高烧的有多吓人,叫也叫不醒,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螺娘的眼睛像盛着蜂蜜一样,温柔甜蜜,原来这就是妈妈的感觉啊,林素在心中想着,她想对螺娘说谢谢,结果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哑的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螺娘赶紧拿来糖水让她润了嗓子,又给她掖好杯子说道,“你这几天是不是惊吓过度,被魇着了,我听说撞了邪的容易生病,明天我去给你讨个平安符!赶紧休息吧!”
撞鬼吗?那只怕自己这几年都在遇邪。想到这里林素自嘲的笑了下,然后乖乖的躺好,螺娘怕她再发起烧来,合衣在她旁边躺下。
闻着螺娘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味,林素终于安心的睡了后半夜。
第二天一早,她多裹了一层围衫无精打采的坐在门口晒太阳,这是螺娘交待的,说太阳能驱邪,多晒晒病好的快。
突然门口一个差役冲了进来,“林娘子,沈大人有事找你!说死人了!”
“什么人死了啊?你跟他说我也快死了!”林素有些没好气的抱怨着。
“林娘子这是病了吗?”还是一样的腔调,林素听到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就见沈砚慢悠悠的踱步进了院子,“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沈大人,两个消息一起说吧,我今日身体欠佳,没心情和你猜谜。”林素淡淡的说。
进门沈砚就看到她脸色苍白,裹着衣服的样子有些单薄,便没有和她计较,开门见山的说,“贾如烟找到了,死了。”
“什么?!”林素一下子站起来,“贾小姐也死了?”
看沈砚严肃的表情,林素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贾如烟可能是目前这几个案件仅存的知情人了。
“怎么死的?我去拿下工具箱,马上跟你过去看一下。”林素手脚麻利的脱下褂子,准备跟着沈砚出门。
出门前沈砚突然停了下来,林素一怔,见他脱下斗篷给自己披上,“裹好点,林娘子病了沈某可负不起责。”林素心里暗暗吐槽,“明明是个好心,却非要嘴上添句不愉快。”
到了大理寺,贾小姐的尸体已经躺在仵作间的台子上验尸完毕了,听说是尚午河里飘起来的。
仵作的验尸结果是溺水而亡身上没有任何明显外伤,没有毒物反应,目前的推论有可能是因为听闻家中被灭门,了无生意因此投河自尽了。
听着他们的讨论,林素看见贾小姐躺在那里浑身湿淋淋的,本来明艳的脸庞有些浮肿。
林素对沈砚说,“沈大人,如果没有进一步的验尸需要,我给贾小姐收拾一下吧,让她走的好看一些。”
沈砚在仵作的笔录上签了名,就叫其他人一并出去了,并且为她贴心的关上了门。
待门关上后,林素拿出匣子,用台子旁的干布仔仔细细的为贾小姐擦起脸来,一边擦一边自语道,“这么美的人儿,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我不是投河自尽!我是被人推下去的!”林素的对面多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