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们回府看看是怎么回事!”李长乐安慰道。刚要和春宜往李府赶,许安拉住她,提醒道:“穿这身回去不合适,春宜你帮夫人换衣,随后我和你们一同回去。”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身上穿的还是喜服,要不是许安提醒,李长乐连忙让春宜帮自己梳妆,随后和许安一同回了李府。
一回到李府,她冲进西厢时,柳姨娘的尸身已经被披上了摆布。她脚踝处青紫有勒痕,隐约可见银蟒纹刺青。
"果然是她。"许安用折扇挑起白布看尸体右手,翡翠镯内侧刻着细小编号,"银蟒卫戊字七号,三年前安插进李府的钉子。"
李长乐正要开口,突然瞥见窗外人影闪动。九节鞭破空而出,却只卷回半截衣袖——布料上沾着李蓉兰常用的茉莉香粉。
"看来你那好妹妹。。。"许安话音未落,李长乐突然闷哼一声。她掌心不知何时被玉珏边缘划破,鲜血滴在合并的玉珏上,竟显出一幅微缩地图!
"邙山龙脉图。"许安瞳孔收缩,"原来玉珏要饮血方现真容。"她将玉珏藏好。
李祥带人进来讲柳姨娘抬走,临走时还不忘诋毁一把说到:“都是你这个扫把星的错,一切祸害的源头!”
李长乐张了张,终究没有说些什么,这句话她好久没听过了,一时愣在原地,三年前所有人也是这样说自己是灾祸,可是。。。许安突然出声:“走了,这里我们帮不上忙。”拉着她的手离开了李府。
五更梆子敲响时,李长乐在妆匣底层摸到母亲留下的胭脂盒。瓷盖内侧用蔻丹写着:莫信李。
"父亲从不会唤我乐儿。"她突然抬头,"所以那夜在邙山。。本来就是一场阴谋!"
许安正在包扎手臂的剑伤,闻言动作一顿:"你终于想起来了?"
雷声轰鸣,李长乐仿佛又看见漫天箭雨中,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人弯弓搭箭。箭矢穿透父亲胸膛的瞬间,她看清那人腰间晃动的双鱼玉佩——和李祥每日佩戴的一模一样!
"不行,我现在就要再回李府,竟然叫那杀父仇人三年的父亲。"她猛地站起,九节鞭将妆台抽得木屑纷飞,"你不要拦我!"
许安按住她肩膀:"戏要唱全套。"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对着窗外朗声道:"春宜,告诉李府的人,少夫人要回门,顺便帮柳姨娘处理后事!"
暴雨如注,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李长乐攥着许安的袖角,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当李府匾额出现在视野中时,她忽然发现门楣上多了一道细不可察的裂痕——正是九节鞭抽打过的痕迹。什么时候有的,之前为何没有留意过,心中不由地纳闷起来。
灵堂里白幡飘动,李祥正对着柳姨娘的棺椁抹泪。见李长乐进来,他突然暴起:"你这灾星!尽然还敢来。。。"
寒光闪过,许安的折扇抵在他喉间:"李大人不妨解释下,为何令妾室的私章会出现在银蟒卫账册上?"
李长乐径直走向祠堂供桌。母亲牌位后的暗格果然被动过,她抽出夹层里的族谱,最后一页被撕去的残痕还泛着新墨香。
"找这个?"李蓉兰的声音从梁上传来。她穿着夜行衣,手中扬着张泛黄纸页:"我的好姐姐,你可知道我们根本不是。。。"
弩箭破空声骤然响起。许安甩出折扇击飞冷箭,李长乐的九节鞭已缠住李蓉兰脚踝。姐妹双双坠地时,族谱纸页飘然展开——
"永昌三年,收养孤女李氏蓉兰入宗牒。"
李蓉兰趁其不备逃走了,雷声震得烛火摇曳,李长乐看着落款处父亲的血指印,突然笑出了眼泪。原来这些年的嫉恨,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当夜,李长乐在祠堂角落找到母亲留下的铁匣。机关锁正是合并后的血玉珏形状,匣中除了真正的族谱,还有封未寄出的信。
"乐儿亲启:若见此信,说明为娘已遭不测。当年邙山赈灾银两实为。。。"
许安突然按住她的手:"有人来了。"
数十道黑影翻墙而入,为首之人手持弯月刃,正是那日婚房中的刺客头领。许安突然将李长乐推进密室:"满百筹的奖励,是天机阁主三日效忠。"
石门闭合的刹那,李长乐听见他在门外轻笑:"三娘,这次换我教你——所谓百筹,实为天机阁的任务评级。"
刀剑相击声与暴雨声混作一团。李长乐借着夜明珠的光看清信笺内容,浑身血液寸寸冻结。原来当年那批赈灾银,早就被熔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