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的后半夜本该进入平静,但是栏坊却渡过了一个极为不平静的夜晚。
明明已经是夜色渐深,但是大厦却仍旧灯火通明。
高楼大厦埋在雾霭之中,宛若镀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一个男人站在房间之内,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手握水杯
他一身纯黑色的西装,裤腿却是收拢状态,勾出极为漂亮的线条。西装袖子反折,露出半截白净的胳膊。
双眸深邃透亮,宛若寒冬腊月里的被冻结的墨汁。
他手握纯水晶高脚酒杯,六角形在光线的折射之下反射出晶莹的光泽,衬得他手指骨节分明,修长而又好看。
突然,门被敲响了。
他转身,只见两个人架着一个人半拖半拽地撤了进来。
那个被拖进来的人,一声纯白色大褂,连同裤子皮鞋都是干净纯白的颜色。
看着窗前男人转身,那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放手。
“噗通——”一声,白大褂的人跌落在地,哆哆嗦嗦地抱着头蹲在地上。
雷澈俯视着地上那个仍旧哀嚎着的人,只听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先生,人抓到了。”
是奇岩。
那两个架着人的人见状立即转身走出房间,奇岩站在门口顺手带上了门。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房间内的人这才有了动静。
只见杭簧双臂搂抱着头,颤颤巍巍地抬头,从胳膊缝里朝着俯视着自己的人瞥了一眼,随即尖叫一声,朝着他颤抖着嘴唇哆嗦着。
“你要干什么?”
话音刚落,肩膀就被猛然摁住,被迫跪倒在地上。
而后,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
“杭簧,楚妍熙那场火灾的最后治疗医生,也是上一任首领手下唯有的几个活下来的干部,现在已经完全退出了斗争,只是以一个医生的身份活着。”
是奇岩。
被迫跪倒在地上的人嘴唇瞬间失去了血色,哆嗦着愣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雷澈只是淡然。
“奇岩,怎么能对前辈这样不尊重?松开。”
奇岩这才冷哼一声,松手。
得到自由的杭簧立即双手抱头蹲了起来,卷缩到了旁边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