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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便是这样。」
沈长宁站在沈茂山的灵前,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扫过沈长安的面容,声音在空旷的灵堂里回荡。
「早在三天前刚刚得知我父亲的死讯时,沈长安便已与我的未婚夫裴匀行以及族中一些人勾结,盗窃我父亲书信,伪造字迹,捏造遗嘱,在灵堂为她造势,企图霸占整个沈家。」
沈长宁移开视线,目光在人群中站着的裴匀行以及那些一些族人的脸上扫视而过,将他们或难堪,或惊讶,或愤怒的表情尽收眼底,内心平静如波。
原来的沈长宁被沈长安夺走父亲沈茂山的宠爱,逼得抑郁成疾,最终在对方的步步相逼之下郁郁而终,甚至现在沈茂山死了,而沈长安却还企图霸占整个沈家,夺走原本应属于沈长宁的家产。
既然她如此咄咄逼人,那她今天就偏要借沈长宁的口,当着沈家所有人,当着死去的沈茂山的面,让所有人都知道,面前这张天真可爱的面孔下到底藏着怎样的一副心肠。
于是沈长宁环顾一周,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到了沈长安脸上。
「我说的对吗?沈长安。」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瞬间打破了死寂的气氛,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沈长安。
被她这样点名道姓的诘问,从沈长宁开始说话就变了脸色的沈长安终于再维持不住楚楚可怜的假面。
她惊慌地低下头,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但很快又镇定下来。
片刻后,她抬起头,委屈又愤怒地看着沈长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沈长宁。遗嘱在三叔公手里,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接触过,甚至都不知晓有这份遗嘱存在,你现在这样污蔑我,是想说我也串通了三叔公吗?」
沈氏家族根系庞大,各家虽然往来不多,但宗族之亲却很是深刻,对主事之人更是无比尊敬。
而如今整个沈氏的话事人便是沈茂山的叔父,也就是沈长宁和沈长安的三叔公。
果然,沈长安此话一出,原本许多已经被沈长宁所打动,心里开始动摇了的人又纷纷转变了态度。
「就是啊,长宁丫头,三叔公为人正直,刚正不阿,绝对不可能会是你口中所谓的企图霸占茂山家产之人。」
「对啊,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那些本就和沈长安是一伙的人更是趁乱搅起了浑水。
「正是,你口口声声说长安勾结族人,占据家产,可也得先拿出证据来啊,无凭无据,我们如何相信你?」
而裴匀行也站出来,以一种企图安抚住沈长宁的语气劝慰道:「长宁,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长安,可如今事关重大,你万不可挟私报复啊。」
而他的这番看似力挽狂澜实则落井下石的话更是一瞬间将沈长宁置于风口浪尖。随着说话的人越来越多,吵嚷声渐起,反对之声逐渐充斥灵堂。
见局势一时间又偏向了自己,沈长安不由得轻轻弯了弯唇角,看向沈长宁的目光中也重新燃起得意。
可沈长宁却仿佛对她目光中的挑衅和耳边的喧哗声皆无知无觉。
她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一双猫眼中神色清冷,看不见半点恐惧,反而平静如水,让沈长安心中逐渐泛起不安。
沈家的人将沈长宁的沉默视作谎言被揭穿后的退缩,于是议论声变得更大了,一时间,局势几乎是一边倒地偏向沈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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