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雪舟不容置疑地打断他,“下车!”
郑蔚站在路边,看着疾驰而去的车屁股,无奈地轻叹口气,“……上辈子欠了她的。”
第六十六章家属
上了高速,燕雪舟每隔段时间就会给梁冰打一遍电话,最开始只是无法接通的机械音,后面直接提示关机。他发了消息过去,让梁冰看到后回复。郑蔚按照燕雪舟的要求,找到李慧英的电话,确认了陵园准确的方位后,将定位发过来,又后悔,“我刚才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应该跟你一起去的,还可以跟你换着开,或者让司机跟着,你走得太急了。”“没事。”郑蔚只好说:“注意安全。”燕雪舟从白天一直开到黑夜,心和脑子像是敞开了洞,那种前所未有的悬而未决的焦虑控制着他的神经,让他一直处在一种高度兴奋状态,他丝毫感觉不到疲倦和困顿,越往南,天气越差,路况也渐渐变得复杂起来。进入安徽省界后,有一段高速公路封路,他下来绕了一大圈,重新上去后在休息站洗了个冷水脸,再次查看手机,梁冰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雪片纷纷扬扬,雨刮徒劳地在挡风玻璃上挥舞着,积雪却越堆越多。折腾了十来个小时,燕雪舟到达山脚下时,已经凌晨五点了,天色依旧全黑,完全看不清路。积雪厚重,轮胎打滑,他握住方向盘勉强稳住,直到最后陷进去完全无法动弹。燕雪舟下车,从后备箱里找到应急包里的手电筒,开始步行向前。雪停了,风很大,或许是雪太大压倒了电线杆,来不及抢修,附近村庄大面积停电,根本看不到灯光,漆黑一片。山势陡峭,路滑难行,燕雪舟的鞋袜很快就被冰雪湿透了,他磕磕绊绊地走了一阵子,从路边捡了根树枝做登山杖,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爬。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终于看到了山道上那辆抛锚的公交车,斜着撞在山壁上,右边车灯凹进去一大块。燕雪舟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看起来车祸并不严重,那也就意味着上面乘客应该不会受太重的伤。他朝四面八方了望了下,黑暗中隐约能看到远处有一点微弱的亮光,便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来到近前,才看清是一座简陋的瓦房,火光大概是灶台下燃着的柴,燕雪舟刚想去敲门,门却从里面被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同样举着手电,朝他扫射着…
上了高速,燕雪舟每隔段时间就会给梁冰打一遍电话,最开始只是无法接通的机械音,后面直接提示关机。
他发了消息过去,让梁冰看到后回复。
郑蔚按照燕雪舟的要求,找到李慧英的电话,确认了陵园准确的方位后,将定位发过来,又后悔,“我刚才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应该跟你一起去的,还可以跟你换着开,或者让司机跟着,你走得太急了。”
“没事。”
郑蔚只好说:“注意安全。”
燕雪舟从白天一直开到黑夜,心和脑子像是敞开了洞,那种前所未有的悬而未决的焦虑控制着他的神经,让他一直处在一种高度兴奋状态,他丝毫感觉不到疲倦和困顿,越往南,天气越差,路况也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进入安徽省界后,有一段高速公路封路,他下来绕了一大圈,重新上去后在休息站洗了个冷水脸,再次查看手机,梁冰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雪片纷纷扬扬,雨刮徒劳地在挡风玻璃上挥舞着,积雪却越堆越多。
折腾了十来个小时,燕雪舟到达山脚下时,已经凌晨五点了,天色依旧全黑,完全看不清路。
积雪厚重,轮胎打滑,他握住方向盘勉强稳住,直到最后陷进去完全无法动弹。
燕雪舟下车,从后备箱里找到应急包里的手电筒,开始步行向前。
雪停了,风很大,或许是雪太大压倒了电线杆,来不及抢修,附近村庄大面积停电,根本看不到灯光,漆黑一片。
山势陡峭,路滑难行,燕雪舟的鞋袜很快就被冰雪湿透了,他磕磕绊绊地走了一阵子,从路边捡了根树枝做登山杖,继续深一脚浅一脚地向上爬。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他终于看到了山道上那辆抛锚的公交车,斜着撞在山壁上,右边车灯凹进去一大块。
燕雪舟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看起来车祸并不严重,那也就意味着上面乘客应该不会受太重的伤。
他朝四面八方了望了下,黑暗中隐约能看到远处有一点微弱的亮光,便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才看清是一座简陋的瓦房,火光大概是灶台下燃着的柴,燕雪舟刚想去敲门,门却从里面被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走出来,同样举着手电,朝他扫射着照过来,他身上裹着厚大衣,棉帽子,嗓门大得很,“是公交公司的人吗?这么早就来了?”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燕雪舟说:“我家人在那辆公交车上,能跟你打听一下车上的人现在在哪儿吗?”
“你是来找人的?”那人紧了紧外衣,朝前走了两步,叹着气说:“下这么大的雪,你怎么连夜上山来了,也不怕危险?村儿里有几家的老房子都压塌了,那几个在危房里住的老人,还有公交车上的司机和乘客现在应该都在村支部呢,我带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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