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冰回过神,为难道:“不好意思啊,我答应了室友,得去食堂给她打饭。”
“我跟你拼啊。”程朗笑嘻嘻地凑了过来。
于左左大概还在为刚才的事看他不顺眼,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因为三观上某些不合而闹掰,“那待会儿你得去楼下拿上来。”
“行,没问题。”
等外卖送达,他们却发现办公室的门怎么都打不开了。
程朗站在门边用力晃动着,“应该是锁坏了。”
整栋实验楼的房间都是用半墙玻璃隔开的,私密性全靠百叶帘,主要是为了随时实现办公室和操作间的转换,锁头统一为球形锁,这种锁用久了里面容易卡住,但从外面能打开——
刚好对面办公室有人出来,程朗连忙朝他摆手,连喊带比划,果然把门打开了。
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儿,于左左重新坐回桌前,“先别关门了,我得给后勤办公室打个电话,让他们找师傅来修一下。”
临走前,梁冰把课表发给于左左,“我选这学期课的时候尽量把必修课集中了下,这样就能多点时间待在实验室。”
“都说叫你不要那么老实了,本科生自由度很高的,你看燕雪舟——”于左左话锋一转,“当然了,人家也有随心所欲的资本。”
梁冰顺势问了句:“他返校了吗?怎么都没见到人。”
于左左在消息灵通方面从来不让人失望,“早回来了,前几天我还看到他跟陶颖俩人从秦老师办公室出来——”
她小声嘀咕了句,“肯定是有什么好事儿。”
人在学校,只是不想见她而已。
这就有点难办了。
梁冰从实验室出来,没有直接去食堂,而是站在楼下给周锡年打了个电话,问他能不能约到学校新体育馆的网球场地,对方自然要问为什么?毕竟她不会打网球,也从没表露过这方面的兴趣。她无法实话实说,只好含糊着敷衍过去,说有个关系很好的室友想学,又说不行也没关系。
等梁冰替关佳文打好饭带回宿舍时,周锡年回复她,说找人协调到了周六下午的场,但只有四点到六点两个小时。
足够了。
梁冰当机立断问关佳文:“上次我听你提过郑蔚学长要教你打网球,但一直没订到新体育馆的场地。实验室刚好有个师兄临时有事,周六空出来一场,要不要?”
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关佳文当然求之不得。可她面子薄,又是自己不熟悉的领域,肯定不想一个人出糗,自然要带上提供场地的梁冰。
双打还差一个人,郑蔚一直想找机会弥补上次他组的那场饭局,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人,会是燕雪舟。
她赌的是人心,中间但凡一个环节出现偏差,最后都可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周六下午,梁冰如愿以偿地在网球场见到了燕雪舟。
一身轻便的浅色休闲装,外套搭在手臂弯里,单肩背着球拍,额间带了条黑色发带,刘海散垂下来,皮肤白皙衬得眉目格外漆黑,一出现就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妈呀,比我担还帅——”坐在场边的关佳文忍不住小声感慨了下,甚至情不自禁拿出手机想要拍照留念,但看到笑着小跑过来的郑蔚,克制地收了回去。
梁冰也换上了修身的运动服,长发扎成高高的马尾,瑜伽裤包裹着笔直匀称的双腿,年轻,健康,动感,看起来很有活力。
燕雪舟走过来,目光经过她一瞬,像扫过其他人和物品一般,一视同仁地偏过脸去。
郑蔚问:“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吗?”
她们拿着拍子站起来迎上去,关佳文答:“没有,我们也是刚到。”
郑蔚很是细心妥帖地问:“带拍子了吗?”
关佳文有些不好意思示意了下,“带了,借的隔壁宿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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