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捂不热一颗人心。他以为自己会歇斯底里，会不甘，会愤恨，可临到头，他的眼睛里就只有乌霁雪，心里有种终于要结束的悲戚。
他身上的灵力开始溃散，魔魂碎裂，他却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像他们初遇时那般天真烂漫。
“可我真的，很爱你。”
随着最后那句话的尾音消散，萧俊宁也消散在天地间。
乌霁雪握着刀的手颤抖得厉害，喃喃道：“你不配……”
紧接着，乌霁雪也开始消散，祈音快步走到他身边，试图救他，北昊阻止了他，摇了摇头。
救不了。
“谢谢，谢谢你们……让我报了仇。谢谢……”乌霁雪朝他们露出了一个真正的笑容。
祈音心绪轻动，喉咙微微发紧，轻声道：“不用谢。去吧。”
乌霁雪的目光望着远处，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他的父亲母亲，他的挚爱未婚妻，他的弟弟妹妹，他的臣民们，他们正在朝他招手，笑得眉眼弯弯。
“霁雪，不要怕，娘亲和爹爹在这儿。”母亲还是这么温柔。
“霁雪哥哥！”女孩的声音一如以前那般清甜。
“哥哥！”
“太子殿下！”
乌霁雪眼眶湿润，朝他们伸出手去，脸上露出笑容来，不过须臾，他的身影已经完全消散。
祈音出了会儿神，北昊道：“走吧。”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就见钟离婴和夙宁带着一大波人赶了过来。
“你们来这干什么？”祈音怔了一下。
“我们遇到钟离公子，听说两位神君在这边大战魔狼，就赶过来协助。”夙宁道。
“我担心你……们。”钟离婴直直看向北昊。
幸好没过来拖后腿。祈音心里嘀咕。
“已经解决完了。魔狼一死，再加上你们破坏了部分阵眼，他设下的禁制阵法已经破了。”
众人闻言，皆喜笑颜开，一片欢呼。
祈音正想要走，夙宁忙道：“神君留步。”
“有事？”
“你们要走了吗？”夙宁问。
“不然呢。”祈音一脸冷漠。
夙宁搓了搓手，眼神热切，道：“我们玉檀国被封闭多年，不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所以我想请您给我们说说。”
“巧了，我也不知道。”祈音道，“你们自力更生，别总想着求神。”
夙宁脸色一垮，恋恋不舍地看着他。
另一边，钟离婴早就对北昊关切问询了好一阵。
“无事。”北昊的视线定在祈音和夙宁的身上。
“我记起我发现烟珑花的具体地方了。”钟离婴道。
北昊眸光微动，视线转移到钟离婴身上。
“在哪。”
“在鬼界，但是位置无法形容，只能我带着去。”钟离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