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当年结婚时的事，闻黎看着镯子的眼神又多了两分嘲讽。
当年他赌气跟穆灵槐结婚，苏家正值困难自然拿不出什么嫁妆，而把穆灵槐养大的穆家也是好笑。
原本穆家只是普通家庭，他也没指望他们给穆灵槐准备什么东西。
可穆母竟然当众给了穆灵槐这只手镯——一个地摊上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块钱，甚至没资格进入商场专柜的破镯子。
这件事被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当成笑话说了好几年，直到穆灵槐带着闻家公司再次在国内站住脚，那些嘲笑声才一点点消失。
所以，他对这个镯子的印象很深刻。
“这个镯子你带了这么多年，现在也不符合你的身份了。”
他拿出来一个首饰盒，“你现在的身份，戴翡翠更合适。”
说着，他移动轮椅过来，打算亲自给穆灵槐换上手镯。
但在他触碰到穆灵槐手腕的前一刻，被躲开了。
“咱们结婚这么多年，从没见你给我送过什么东西。怎么今天突然想送我手镯？”
闻黎眼神闪躲一瞬，“就是因为这么多年没送过，所以才打算送。”
他一张脸在水晶灯的照耀下，棱角分明，格外好看。
也是在这时，他才发现穆灵槐哪里不一样了。
他沉默望着穆灵槐的脸，忽然发现，她眼角和额心的皱纹好像少了很多？
“你最近是不是用什么保养品了？”
闻黎原本只是没话找话。但一想到最近他的淼淼最是抱怨自己脸上有了细纹，便打算打听一下，给他的淼淼也买一套。
“感觉你今天好像比之前好看了。”
他们结婚这么多年，这还是闻黎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跟她说这样略显亲密的话。
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是吗？”穆灵槐眉梢一挑，把之前宋傲寒送她的补品拿出来。
补品有一部分被拿去化验成分了，又被王秘书换了个包装，完全看不出之前的样子。
“这个是我找老中医开的中药，给你也带了一份。”
她很了解闻黎的性子，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如果这个中药的效果真的很好，他肯定会送给苏淼淼。
“正好。”闻黎确实不疑有他，“我有个朋友最近身体不舒服，她比我更需要这个，我把中药送给她。”
穆灵槐弯唇，“好啊，吃没了你再来找我，那个老中医不轻易给人开药的。”
她着重咬住“老中医”三个字，眼中的郁气转眼被敷衍的笑意掩盖得严严实实。
闻黎满意把盒子收起来。
穆灵槐看着他的脸，心中恶意慢慢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