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能收上来多少斤?”姜宁问。
卫长昀在私塾上学,但每逢春耕秋收农忙,都会有一个月田假,就是让学生回家中帮忙。
所以对于农事,他自是知道的。
“约摸有一百五六十斤,但这是稻谷,脱壳打成米,就得少个十多斤。”卫长昀解释道:“嫂嫂何故问这个?”
姜宁想了想道:“家里余钱不多,买米怕是不够,还有其他开销,所以家里种的够吃,便能省不少。”
一百五十斤,看来是完全不够。
除非每天就吃一顿饭,而且每人只吃一碗,但这都很紧巴巴。更别说现在的大米,都是用甑子蒸的,一碗米翻不成三碗饭。
至少得再买二三百斤才行。
可一斗米才十二三斤,就得三十多文,至少得一贯钱了。
“家里水田分的时候就少。”卫长昀看出他心里想的,“另外三块旱地,这里种了番薯和土豆,另外两块分别是苞谷和豆子,还有麦子。”
“麦子一年能有百来斤吗?”
“磨成粉差不多。”
“那也行了。”
反正卫家现在的经济水平就是饿不死,但离过得好就差得远了。
不说镇上那些人家,就连村里都还是吊车尾的困难户。
旁边小小跟小宝贪吃,拿了毛辣果塞嘴里,酸得小脸皱成一团。
小宝呸呸吐了两下,仰头问:“宁哥哥,这个是要做什么?不好吃,酸牙。”
“不是直接吃的,拿来做酸汤。”姜宁伸手捏捏他的脸,“等腌好了,给你们做酸汤鱼。”
这可是他的独家秘方,别说小河村的人了,就连原来的家里,酸汤这东西都是一家人一个配方,味道都不一样。
“酸汤鱼是什么鱼?”小小也好奇问。
“就是煮着吃的鱼。”姜宁心想,这才哪跟哪,要不是工具和食材限制,他还能弄出更多吃的。
春夏秋冬,四季都有好吃的。
卫长昀背着东西,走在最后面,听姜宁跟弟妹说话,发现姜宁很有耐心,竟然没一点不耐烦。
想到这,心里舒展了不少。
他回家这两日,光是听问起吃什么、是什么都好几十遍了,姜宁还能一遍遍说。
到家之后,把东西放到厨房外边,姜宁拿了一个大盆,往里放清水,开始洗毛辣果,又让卫长昀搬了几个陶罐,里外洗干净,不能碰到油,再去把之前办席剩下的酒和盐拿来。
毛辣果洗起来不费劲,洗干净了,放在簸箕里控干表面水分,然后全装进陶罐和红辣椒一起捣碎,撒上盐,再放酒,这样搅匀之后,留半个指节的空余,用布封口,木板压实,放在阴凉处就好。
姜宁一连做了两罐,今天摘的毛辣果正好够。
忙活了一个下午,姜宁累得胳膊腰腿都在疼,直接回了房间躺床上休息。
盯着发黑的屋顶跟还漏风的窗户,姜宁一边揉腰一边思索,这盖房子得多少钱才行。
想着想着,什么时候睡着都不知道。
睡了不知道多久,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敲门。
“叩叩。”
姜宁眯着眼,扭头往门口看,“谁啊?”
小小从门外探头,一脸乖巧道:“宁哥哥,是我。”
姜宁往窗户外看了眼,天已经黑了,“怎么了?”
“二哥让我来叫你吃饭。”小小比划了一下,“二哥去河边,抓了好大一条鱼,和豆腐一起炖了汤。”
闻言姜宁起身,穿了鞋伸着懒腰往外走,“你二哥还会抓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