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伞九转,三百神明,每一个都是先人用尽一生,以血液去刻绘的。
等薄叶渚二十二岁,也要继承先人的使命,去刻绘所属于他的神灵。
这些是他听母亲产屋敷天音说的,家里的典籍也有些许记载,产屋敷辉利哉疑惑薄叶渚竟然如此轻易的将那把珍贵的红伞交给了真人。
是怎样的信任,才让他放心的随时把自己的一切交给真人,无论是珍贵的外物,还是自己的后背。
是怎样的情谊,才让实力深不可测的真人,时时刻刻都在担忧薄叶渚的安危,甚至不惜暴露自己非人的身份,来寻求鬼杀队的多一份庇护。
产屋敷辉利哉瞳孔抬起,微微吸了一口凉气。
另一边,薄叶渚和真人走在后山的小路上,月光落在树叶上,轻轻浅浅的印在前方的道路。
薄叶渚手上还拎着那盏小灯,微风吹起发尾,他问真人:“你之前不是说我的血是稀血吗?为什么鬼会避开我呢?”
他面上有着明显的疑惑,而且之前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遇见的鬼也没有什么异常啊。
“他们避开的是伞。”真人抬起那把红伞给他看。
薄叶渚盯着那把伞,恍然大悟:“对哦,我们参加选拔的时候,也带着伞来着。”
那就说得通了,薄叶渚没多纠结,把灯给真人,拿过伞。
温润的伞柄还带着身边青年的掌心温度,薄叶渚撑开红伞,转了转,朝着真人道:“快快,你照这里呀。”
刚好走到一片空地,月光落下,一时间明亮许多,薄叶渚对着灯光看了看,满意点点头:“你看嘛,没有掉色。”
真人举着灯方便他观察,听到他的话,也跟着抬眼,眸光复杂的落在那伞面上。
伞面九折,在第十转的两折伞面上,赫然摹画着真人的模样。
前九转的伞面中,密密麻麻挤满了神明的画像。
到了第十转,薄叶渚豪气的用了两折伞面,将真人的眉眼细致的描画在上面。
血迹干涸,隐藏在平静的伞面之下,只有在鬼怪气息出现的时候,真正的伞面才会出现。
成为咒灵后本应该没有心跳这一概念,毕竟连人类的心脏也已经失去了。
灰蓝的眸子,在暖黄的灯光照映下,折射出温暖的光芒,他的眼中浅浅拓印着那伞面上栩栩如生的咒灵画像。
可是再仔细看,第一折伞面下,还有一些错乱的线条,似乎是废弃的草稿。
薄叶渚从小就有学习绘画,他的绘画相当好,画出来的人一颦一笑,仿佛就在眼前。
“我画的很好吧!”三年前轻快的声音似乎又响起在耳边。
今夜大风,枝摇影动,银发少年懒懒散散的坐在屋内,忽然看向给他倒茶的蓝发青年。
他看了许久,直到对方察觉,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个笑容。
“怎么了?”真人问他,“我脸上有什么吗?”
少年薄叶渚倚在榻上,绸缎布料的长衫松松垮垮,一晃神,才回答他:“没什么,我看你好看。”
眸光转了转,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点子,坐起身:“真人,我给你画幅画吧!”
他下了榻,催真人去卧室把他锁在柜子里的红伞拿来。
真人起身照办,等从卧室费了一番功夫拿了红伞,重新回到书房,刚走近,他就嗅到浓郁的血腥味。
咒灵险些站不稳,猛地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