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却没有先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回眸和门外的几人说:“既然阿渚醒了,你们进来吧。”
进来的是几个鬼杀队剑士,为首的那位看着年纪最大,其他的看起来和薄叶渚差不多年龄。
这下他们彻底看清了院子中的惨状,对视一眼,脸色变化。
月色在雨幕下透着朦胧,真人撑伞从血迹遍洒中走来,伞面抬起,朝着薄叶渚露出个安抚的笑容。
他转身看着鬼杀队几人:“这个东西还可以复生,我听说你们是专门灭杀这些东西的人。”
灰蓝的眸子闪烁,鬼杀队几人点头,为首那个抽出日轮刀,将本就不成样子的鬼头颅再次砍成两半。
满院的东西渐渐化作灰烬。
这是薄叶渚第一次知道鬼的存在。
这里有专门接待客人的小厅,真人把灯点起,看着披着外衣穿过走廊的薄叶渚:“冷吗?要不要多穿点衣服。”
薄叶渚走到他那边,摇了摇头,皱眉看着真人:“地上的是什么?”
“鬼。”真人侧身,“他们是鬼杀队的人。”
下一秒,手臂却被人抓住,真人一楞,低下眼看着薄叶渚,对方的眉头拧紧,澄澈的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真人,你受伤了?”
此时真人的脸上已经隐藏了缝合线,俊秀的脸上,从左额下垂落着一道血痕,衬着脸上淡淡的笑容,颇有些诡异。
“我很生气真真的受伤,在得知食人鬼一直潜伏在人类之间后,这股生气中又夹杂了恐惧,在无数个沉眠的夜里,也许就有食人鬼爬过我家的墙边。”
“后来真真问我想去鬼杀队吗?我很犹豫。”
薄叶渚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觉得呆在家里太无聊了,就答应了。”
真人却开口说了另一个事情:“阿渚的血液,可能是稀血。”
“稀血?”产屋敷耀哉面色明显变化,“那阿渚过去十几年——”
“从来不曾受伤。”真人抬眸。
薄叶渚:“欸?”他下意识握起手,认真想了想。
“你怎么知道的?”他扭头看着真人。
从小到大,薄叶渚受过的伤屈指可数,生病倒是隔一两个月就要来一次,他受过最大的伤恐怕是不小心磕到哪里。
肌肤青黑一块,除此也就没了。
有记忆开始,薄叶渚就不爱动弹,说他是和那个老仆人相依为命,也不尽然。
因为他没有相依为命这个概念,而且隔三差五就会有人来看望他。
他也不是软禁一类拘在院子里,没人限制他的出入。
启蒙开始,有专门的老师到院子里给他上课启蒙识字,后来长大了点,有人来教他音乐绘画和简单的剑法。
或许有些时候出门会不小心被划到,但是老仆人从来不让伤口过夜,家里的伤药效果极好,几乎用不了半天,本来就不起眼的伤口马上结疤。
十几年来从未曾出事。
过去那些老师和来探望的人喊他“少爷”,亲密些的会叫他“阿渚”,还有一些别的称呼。
十几岁恹恹的病弱少爷端坐在书房叹气的时候,也决计不会想到二十出头的自己,会健康的坐在阳光透入的房间内,身边是自己的伴侣,平静地说着过去生活的一道剪影。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