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寻雁脸上原本的羞红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与无奈,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还是缓缓开口说道:“周镇长,其实思雨的情况,和我差不多,她是丈夫欠了赌债,迫不得已,在小贷公司那儿借了钱,结果根本就还不上,那伙讨债的,说去足疗城上班,可以给我们减免一点利息。”
“真减免利息了?”周平问道。
“怎么可能,当足疗技师的工资,还是不够还债,他们又开始逼我接客,我不愿意才请假,没想到紧接着小贷公司的打手就找上门了。”杜寻雁无奈苦笑。
“这个情况,你之前怎么不说?”周平皱眉,语气有些不满。
“我,我怕你知道我在足疗城上班,瞧不起我。”杜寻雁满脸羞愧,用手捏着衣角。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隐瞒,差点把你自己给害了?”周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如果不是李进步,审出了背后黑幕,杜寻雁根本就不知道,足疗城和小贷公司其实是一伙的。
等过两天她回去上班,还是逃不脱背后魔爪。
“对不起,我之前也不知道,足疗城和小贷公司,背后是一个老板。”杜寻雁满脸羞愧地说道。
她之前一直以为,足疗城和小贷公司最多就是有点合作,还指望靠足疗城的高收入,能够还上高利贷呢。
“跟我说说,足疗城的情况。”周平沉声说道。
杜寻雁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也有些哽咽了,说道:“足疗城老板姓赵,大家背后都叫他猪头老赵,这人挺阴险的,去他那里上班的女技师,身份证都会被他收走。”
“如果谁不想做了,他就会威胁,说谁要是敢辞职,就把她在足疗城上班的事儿宣扬出去,让她一家人都抬不起头来。”
周平心里一紧,赶忙问道:“我表嫂也是被他威胁了吗?”
杜寻雁苦笑着说道:“思雨情况跟我有些区别,他丈夫好赌,她不仅要还高利贷,还要帮丈夫还赌债,所以在足疗城上班,她是半被强迫,半是自愿的。”
周平表情有些尴尬,他没想到问题的根子,居然出在表哥身上。
他表哥在建材城开了个瓷砖店,平日里亲戚聚会,都打扮的人模狗样,他一直以为表哥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美满,没想到背后居然是个烂赌鬼。
“周镇长,这家足疗城真的是害人不浅,你能把他关掉吗?”杜寻雁眼巴巴地问道。
“仅仅关一家足疗城可没用,包括你说的赵老板,他也不过就是个高级马仔的角色,想要铲除毒瘤,得把真正的幕后老板绳之以法。”周平认真解释道。
他是东林镇的镇长,能管的地方,也只有东林镇这一亩三分地,虽然岳白英肯定会帮他,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不想把她扯下水。
毕竟陈万堂也不是吃素的,背后给他撑腰的,是省城的衙内。
“小贷公司打手的口供不算吗?”杜寻雁不解地问道。
“只是口供不行,拿不到其他证据,如果他们回头一翻供,我们反而被动了。”周平说道。
他可从来不敢低估陈万堂的阴险,让手下当堂翻供这事儿,对方绝对干的出来。